各种证明文件,还有我的遗嘱,我都弄好了,托了可靠的人保管。”
秦悦呼吸急促起来,声音拔高,“妈!这…这怎么行!文如她…她毕竟是女孩!老大和老三才是家里的男丁,是顶门户的!您这么分…这…这不妥啊!红旗还没结婚,以后…”
“哪不妥?”关婉欣猛地坐直了些,尽管牵动气息引起一阵压抑的咳嗽,但眼神如冰锥般刺向秦悦,声音陡然严厉,“秦悦,你告诉我,哪点不妥?!”
屋内瞬间死寂,连炉火声都仿佛被冻住了。
关元修猛地站起来,一脸怒容,“秦悦!你闭嘴!妈怎么分是妈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关婉欣不理会儿子的呵斥,目光死死锁住儿媳,一字一顿,“如果没有文如,你们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说白了,她一开始就牺牲了自己的婚姻,为你们争了这份安稳。
你们也有朋友,也有人脉,你们的那些朋友是什么下场,又死了多少人,你们心中有数!
就算不提这个,就算你们不记文如的恩,那就提尽孝的事儿…是文如这七年伺候我!你们在农场吃苦,我知道!可你们知道文如带着三个奶娃娃和一个病弱的老废物,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秦悦被婆婆的气势和质问逼得后退一步,脸上青白交错,嘴唇哆嗦着,“妈,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东西给儿子,是规矩…老理儿…”
关婉欣冷笑一声,“我关婉欣什么事没经历过,收起你重男轻女那一套,我能给老大老三留十根金条,给一套古董首饰,还不够吗?如果没有文如,七年前乱起来的时候,这些东西能保住?文如有本事保住了,那就是她的!”
她了解自己的孙女,空间里那些古董字画,还有金条银元,她肯定不会自己享有,肯定会分给俩兄弟,甚至那两套四合院,拿回来后,文如也不会不让两家兄弟住进去!
可那是因为她家文如心善!
如果她不愿意分,她关婉欣也绝不允许任何人去抢!
她关婉欣也是女子之身,乱世之中也是扛枪杀敌,不输男人!
所以她最看不起那些重男轻女的人!!
她关家人也不能出现这种糟粕思想!
关婉欣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再也压制不住,她弯下腰,用手死死捂住嘴。
关元修一把扶住母亲,急声道,“妈!您别动气!别动气!文如说了您不能激动!”
他一边拍着母亲的背,一边狠狠瞪了秦悦一眼,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失望和警告。
秦悦被婆婆那番话砸得头晕目眩,又被丈夫的眼神看得心惊肉跳。
关婉欣咳得几乎脱力,靠在儿子怀里,大口喘着气,脸色灰败得吓人。
她闭上眼,不再看秦悦,只余下胸腔里风箱般的粗重喘息。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极其缓慢睁开眼,目光落在房梁上那根被烟熏得漆黑的椽子上:
“我…还没说完,我一开始是不打算给老大和老三留什么,毕竟他们以后有你们帮衬,文如实际上提出平分,是我不肯答应,最后我们商量的结果就是十根金条和首饰,文如记着兄弟情分,愿意分出去帮衬他们,你们…要念她的好…而不是…觉得理所应当…”
关元修哽咽着点头,“妈,我们懂!我们都懂!”
秦悦泪水无声地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