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凡有责任,不可能有回城名额就抛下白云。
白云低着头,不知道从何解释。
关文如双手握住她肩膀,面色阴沉,“白云!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一五一十地说!一个字都不许漏!”
白云被姐姐的气势吓到,声音带着点哭腔,将那天她准备去开证明领证,但遇到车晓妮,得知了席慕凡有回城名额的事儿。
然后她觉得不能耽误席慕凡,所以…后续做了一系列不理智的事儿。
关文如听完,气得直喘气,用手指用力点了点白云的脑门,“你!你!你傻啊你!这么大的事儿!你当时怎么不跟我说?
啊?我还是不是你亲姐?!这么大的事儿你就自己憋着?!自己就做主了?!你当时要是跟我说了,现在就不是这样了!”
白云眼泪掉下来,“我…我怕…我怕影响你心情,奶奶病重,你和姐夫刚重逢,家里事儿那么多,我不想再给你添堵!而且…而且我觉得晓妮姐的意思是对的,他回去深造,前途无量,我不能耽误他…”
关文如气得又用力点了点白云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去他娘的添堵耽误!我的傻妹子啊!你真是要气死我!你耽误他什么了?!读大学怎么了?!读大学就不能结婚了?!谁规定的?!他席慕凡是那种为了前程就不要媳妇儿的人吗?!你问过他吗?!”
白云抽泣着,“我没问,我就是怕…怕他以后后悔…埋怨我…”
“!”
天!
关文如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怒火。
其实也赖她,她重生的事只有她和奶奶以及贺言之知道。
根本没告诉白云,白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在白云看来,没有回城机会,这一辈子恐怕要扎根农村。
白云没有上帝视角,根本不知道时代的发展,在她的认知里,要么两人一辈子扎根农村,要么让席慕凡往上飞,两人分道扬镳。
唉!
关文如深深叹口气。
再过三年就恢复高考了,现在的分离根本不算绝路!
想了想,她神色变得认真,“听着,白云!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问你,你有没有席慕凡的联系方式?他在首都的地址?或者学校叫什么名字?知道吗?”
白云茫然地摇头,又忽然想起什么,“好像是首都医学院?对,是首都医学院!”
“首都医学院…好!有学校名字就好办!听着,白云,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去写信!写挂号信!寄到首都医学院,寄给席慕凡,把你做的那些幼稚的事儿说清楚,两人说开,最重要的是…问他,还愿不愿意跟你先把结婚证领了!”
白云震惊地抬头,“领…领证?!姐!他都去读大学了!还怎么领证?!而且…而且…”
关文如打断她,语气坚决,“怎么不能领?!他户口关系转走了,人还是咱们这儿的知青身份!
只要他同意,开个证明寄回来,或者请个假回来一趟,就能把证扯了!
读大学怎么了?读大学就不是人了?就不需要老婆了?!你们俩先把证领了,把关系定下来!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劲儿往一块使,总能想到办法在一块儿!三年…不,说不定更快!总有机会!明白吗?!”
不出意外,白云的父母估计也快熬出头了。
到时候,白云一定能离开这里。
她和席慕凡见面就更容易了,唐山距离首都又不是特别远,而且白云还能考首都的大学。
白云被姐姐的果断和笃定震住了,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真…真的可以吗?姐…”
关文如用力握住白云的肩膀,眼神灼灼,“当然可以!必须可以!现在,立刻,去写信!把你想说的,都写清楚!让他赶紧回信,商量领证的事!
记住,白云,这不是你们分开的理由!只要心在一块儿,办法总比困难多!去写吧,你信我,不出三年,大家的日子都会好的,现在面临的困难都能解决的。”
她太清楚两个相爱的人分开有多痛苦,她不希望白云吃这样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