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曼见贺言之和众多军属都围了过来,顿时觉得有了倚仗。
哭嚎得更加卖力,指着关文如的鼻子,声音尖利得能划破夜空:
“言之!各位邻居们!你们可要给我做主啊!看看这个丧良心的东西!她敢打我啊!
她还想打我孙子孙女!浩贤啊!我苦命的儿啊!你看看你娶了个什么黑心肝的媳妇回来啊!她这是要逼死我们老韩家啊!”
她一边哭嚎,一边试图爬起来展示“伤势”,但被踹到的肚子和大腿实在疼得厉害,只能徒劳地在地上蹬腿,显得更加狼狈。
围观的人们窃窃私语,目光在撒泼的林佳曼和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的关文如之间来回逡巡,大多带着怀疑和看热闹的神情。
毕竟林佳曼的泼辣和刻薄在大院里是出了名的。
就在贺言之眉头越皱越紧,准备再次开口询问时,关文如突然像是被林佳曼的指控吓坏了,身体猛地一抖,脸上血色尽褪。
眼神瞬间从刚才的冰冷锐利切换成了一种惊惧、惶恐和无助。
她瑟瑟发抖地向后退了两小步,后背几乎要抵上冰冷的土墙,声音带着哭腔,微弱又颤抖,“我…我没有…婆婆,我哪里敢打您…更不敢打孩子啊…”
她这副样子,与刚才狠厉踹人的模样判若两人,活脱脱一个受尽欺辱、胆小怕事的小媳妇。
林佳曼一愣,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服软装傻,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咳了半天才骂道,“你放屁!你刚才明明…”
“婆婆!”关文如怯生生地打断她,声音却提高了些许,足以让周围人都听见。
她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一边哭一边手忙脚乱地去挽自己旧棉袄的袖子。
昏黄的灯光下,那截露出的纤细手腕和一小段小臂上,几处青紫交加的掐痕和淤青赫然显现!
新旧交错,看着触目惊心!
“娘呀!”围观的军属里有人发出了低低的惊呼。
关文如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慌忙想把袖子拉下来遮掩,动作慌乱又可怜。
她哭得更加伤心,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委屈和恐惧:
“这…这是向东和凤娇前几天掐的…说我不给他们钱买零嘴…这…还有这…”
她似乎情绪激动,又微微扯开一点领口,锁骨附近也有一小片淤青,“这是婆婆前天用烧火棍打的…说我烧的水太烫了…”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怯怯地看了一眼地上目瞪口呆的林佳曼,又飞快地低下头,肩膀缩得更紧,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钻入每个人耳中:
“我…我今晚只是…只是看婆婆又要拿棍子打我,我害怕…我就躲了一下…婆婆自己没站稳摔倒了…我…我哪里敢动手啊…我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啊…呜呜呜…”
她哭得真情实感,浑身颤抖,那露出的伤痕和她这副柔弱无助、百口莫辩的模样,瞬间激起了周围人的同情心。
舆论的风向立刻变了。
“天哪!看看把小关打的!”
“我就说嘛,小关平时多老实一个人,见人说话都小声小气的,怎么可能动手打人?”
“林婶子这也太狠了吧?对儿媳妇下手这么重?”
“自己摔倒了还赖别人?真是恶人先告状!”
“贺团长,您可得明察啊!小关这日子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