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文如摇摇头,伸出两个手指,眼睛亮得像星星,“差不多这个数!比我想象的好太多了!照这个趋势,很快就能回本了!”
贺言之虽然对具体数字不太敏感,但看到妻子这么高兴,也由衷地为她感到骄傲:
“我就知道你能行,不过也别太累着,身体最重要。”
“知道知道。”关文如笑着点头,“流程都理顺了,以后我就每天过来看看账,把控下大局就行。”
......
忙碌的日子又过了几个月。
这天,饭馆里依旧忙碌,过了最旺的饭点,但还有好几桌客人在悠闲地吃着饭聊着天。
关文如正在柜台后低头拨弄着算盘对账,计算着一天的营收,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
突然,门口的风铃因为急促的推门而发出叮铃哐啷的乱响。
一个高大挺拔…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没戴帽子的年轻军人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他眼神急切地在店里扫视,瞬间就锁定了柜台后的那道身影。
“姐!”
一声带着颤抖和巨大情绪的呼喊脱口而出,带着明显的哽咽。
关文如闻声抬头,当看清来人时,脸上瞬间绽放出巨大的惊喜,“红旗?!”
来人正是她多年未见…在南方某部队服役的弟弟…关红旗!
她还没来得及从柜台后绕出来,关红旗已经一个大步跨过来,不由分说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手臂用力很大,甚至微微有些发抖,像是生怕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一样。
“姐…姐!你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
关红旗把脸埋在她肩膀上,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劫后余生般的颤抖,“上次…上次我休假回来,你还躺在那里…一动都不动…我怎么叫你你都不应我…”
这个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如今已是副团长职务的铁血汉子,此刻竟像个走失了终于找到家的孩子一样,抱着姐姐泣不成声。
关文如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心里涌上一股巨大的酸软和暖流。
她抬起手,轻轻拍打着弟弟宽阔却紧绷的后背,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哄小时候的他:
“好了好了,都多大人了,都是副团长了,怎么还掉金豆子?也不怕你的兵看见了笑话你?姐这不是好好的吗?没事了,都过去了…”
关红旗却抱得更紧了,声音里充满了后怕和当时无能为力的痛苦:
“要不是姐夫死活拦着…我那次就想打报告退伍了!我怎么还能安心在部队待着?我就该回来守着你!照顾你!”
关文如一听,立刻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胡说八道!你要真敢那么做,姐现在才要自责死了!我弟弟年纪轻轻就凭自己的本事当了副团长,前途无量,是全家人的骄傲!
你要是为了我放弃前程,我这辈子心里都过不去这个坎!听到没有?”
关红旗被姐姐训了,这才吸了吸鼻子,稍微松开了她。
但他双手还抓着她的胳膊,红着眼睛上下仔细打量她,确认她真的全须全尾地站在自己面前。
气色甚至比几年前还好!
他那颗悬了多年的心才慢慢落回实处。
他用手背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关文如看着他这副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她拿出随身的手帕递给他,“擦擦,多大点事儿。”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越过弟弟的肩膀,落在了店门口。
那里还站着一个姑娘。
姑娘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也穿着一身合体的军装,梳着两条整齐的麻花辫,容貌清秀,皮肤白皙,手里还提着一个小旅行包。
她正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饭馆的环境,眼神时不时关切地飘向关红旗的背影,神情略显局促,但更多的是温柔和耐心。
关文如的眉梢立刻感兴趣地挑了起来。
她轻轻推了推还沉浸在激动情绪里的弟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门口。
她嘴角噙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压低声音问,“红旗,这位是?你还不赶紧给姐介绍一下?”
关红旗这才猛地回过神,想起自己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脸上瞬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赶紧转过身,有些手忙脚乱地对门口的姑娘招招手,“林薇,过来过来。”
名叫林薇的姑娘见状,立刻快步走了过来。
姑娘身姿挺拔,步伐轻盈,带着军人特有的利落。
关红旗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关文如介绍道,“姐,这是林薇,是我们师部医院的护士,也是…也是我对象。”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有点快,声音也低了下去,明显是害羞了。
接着他又赶紧对林薇介绍,“林薇,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我姐,关文如。”
林薇立刻立正,朝着关文如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点南方口音的软糯,“姐姐好!我是林薇!经常听红旗提起您,今天终于见到了!”
关文如看着眼前这个英气又不失温柔的姑娘,再看看自家弟弟那罕见的窘迫又暗藏喜悦的模样,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更加灿烂和热情,连忙拉住林薇的手,嗔怪地看了关红旗一眼:
“真好!红旗你也真是的,来了客人也不早说,让人家姑娘在门口站了半天!快,林薇同志,快里边坐!这一路辛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