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贺言之回到四合院,夕阳的余晖将院墙染成暖金色。
他跟秦悦和关元修打了招呼后才转身回东厢房。
推开门,他抬手脱下军帽就看见关文如正对镜整理头发,她今天穿了件浅米色的风衣,显得格外清爽利落。
她今天居然没有加班,贺言之眉眼柔和下来,“今天不忙?”
“不忙。”关文如回头看到他,脸上露出笑容,“你回来得正好,今天难得不加班,电灯泡们都去上学了,电影院又新上映了那部《人生》,听说不错,我们去看电影?”
贺言之恨不得跟她时刻待在一起,自然不会拒绝,“好。”
关文如这时起身,自然地走上前,想帮他接过公文包。
就在靠近的瞬间,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他的军装外套,动作微微一顿,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贺言之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停顿,“怎么了?”
他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立刻看到了右侧肩膀靠近袖笼位置,那个刺眼的玫红色唇印!
痕迹不算大,但在草绿色的军装上,显得格外突兀和暧昧。
贺言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头涌起一股被玷污和冒犯的怒火。
他抬头,对上关文如询问的眼神,没有丝毫犹豫和隐瞒,直接开口,语气带着嫌恶和坦诚,“是苏晴不小心弄上去的。”
他拉着关文如坐下,将这几天苏晴如何频繁到师部找他诉苦,今天又如何提出帮忙,以及他如何拒绝并提议让她去她公司面试,最后苏晴差点头晕跌倒留下这个唇印,被他严厉推开并让警卫员送走的经过,原原本本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关文如安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太大的表情波动,只是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等贺言之说完,她才挑了挑眉,语气平静地确认,“你说的苏晴…就是那个,在我昏迷那几年,偶尔会以同事名义想来家里‘帮忙’照顾孩子,但每次都被你拒之门外的那位女同志?”
“是她。”贺言之毫不犹豫地点头,提及苏晴,他语气很冷漠,“我从未给过她任何错觉,以前没有,现在更不可能。”
男人其实一点也不迟钝,一个女人接近自己,会不会有什么目的,想要做什么,他们是能感觉得到的。
苏晴对他态度不一般,他自然能察觉。
所以那几年他拒绝她的帮忙,跟她保持距离,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妻子误会。
听贺言之说完,关文如唇角勾起一抹了然又带着点冷意的弧度,“行,那我知道了。”
她伸手轻轻拂过那个唇印的位置,仿佛要掸去什么灰尘,轻声道,“既然她生活确实有困难,又求到你这里,这个忙,我们帮。”
贺言之看着她,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反而微微挑眉。
片刻后,他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深邃的眼眸里带着一丝玩味和探究,“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嘴上说一套,背后做一套?毕竟,人家可是直接把‘证据’送到你眼皮底下了。”
关文如闻言,失笑出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
她抬手覆上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眼神清亮而笃定,“你会吗?”
贺言之想也不想,斩钉截铁,“当然不会!”
关文如笑容温柔下来,声音很轻,“贺言之,我们之间,经历了太多,从我醒来,到看着孩子们长大,到并肩走到今天……我对你的信任,超过对我自己,我怎么会因为一个外人留下的这点小把戏,就怀疑你?”
她说着,动手帮他脱下那件带着唇印的外套,随手扔进一旁的待洗衣物筐里,动作自然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