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入职以来的种种行为,无论是刻意散布的流言、制造的偶遇,还是那场借酒装疯的闹剧,关文如都一一收集了证据,冷静地看在眼里。
苏晴这人,能力虽有,但其心不正,其行已偏,终究是留不得了。
这天,贺言之和关文如将苏晴请到了家中堂屋。
气氛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会面,带着一种近乎凝重的严肃。
贺言之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面容冷峻,将一份简单的记录放在桌上,上面罗列了苏晴近期的一系列言行,时间、地点、见证人,清晰明了。
苏晴抿着嘴,复杂的眼神看着贺言之,似乎是想看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
贺言之没有理会她的眼神,声音沉稳,不带一丝私人感情,只有军人的威严和决断:
“苏晴同志,我看在过去同窗同事、以及你曾表示过善意的份上,在你生活困难时提供了工作机会。但你入职以来的言行,多次越界,已经对我的家庭、我个人的名誉造成了困扰和不良影响。”
他直视着脸色渐渐发白的苏晴,“我今天正式告知你,从即日起,我们两家的私人往来到此为止,请你自重,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以任何理由,打扰我和我的家人。”
这是最后的通牒,划清了绝对的界限。
关文如坐在一旁,神色平静。
待贺言之说完,她才开口,语气依旧保持着最后的温和,“苏晴,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这是我个人能为你做的最后一分善意。”
她推过去一份南方某沿海城市的公司介绍和聘任书。
“我在南方的关系公司,正好需要一个熟悉本地事务、又有能力的对接经理。薪资比你现在高三分之一,公司提供宿舍,解决你和孩子的住宿问题,离开首都,换个全新的环境,没有人认识你们,对你,对孩子的成长,或许都是更好的选择。”
这一招,是阳谋。
去,就意味着远离了首都这个权力和关系的核心圈,远离了贺言之,接受了关文如打发式的安排。
不去,则等于心虚,承认了自己所有的算计,也彻底断绝了留在关文如的集团甚至留在首都圈子的正当理由。
苏晴看着那份聘任书,手指颤抖。
她自然不愿意放弃首都户口,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
她脸色灰败,最终还是艰难地摇了摇头,“我不去。”
关文如似乎早有预料,淡淡点头,“人各有志,既然如此,我们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报恩到此为止,以后,请好自为之,你的离职手续我已经让人办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去集团上班。
苏晴,谢谢你那五年照看过我的孩子,哪怕只有那么几次,我和我爱人是真的从心底感谢你的,只可惜,你似乎是钻牛角尖,我们也帮不了你,但我是真心希望,你以后的日子能顺顺利利。”
说完,她站了起来,看苏晴的眼底没有丝毫厌恶,把早已准备好的一万块钱递给她,“这是我们最后的心意。”
苏晴看着她,关文如越是这样大方心善,她越是自愧不如,更觉得心里憋的慌。
她没有接受这钱,这时失魂落魄地站起身,深深看了眼贺言之。
只可惜,贺言之的目光从来不在她身上,她眼底绝望,踉跄着走向门口。
她的手搭在门框上,那股强烈的不甘和多年执念如同毒蛇啃噬着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