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向镜头里的顾念，眼神里满是鼓励：“念念，我们一起唱好不好？你看大家都在陪着我们呢。”

顾念先是眨了眨大眼睛，看了看妈妈李思雨，见妈妈笑着点了点头，她立刻挺直小身板，小脑袋轻轻一点，脆生生地应了声：“好！”等到“高高的青山上，萱草花开放”的旋律响起，她张开小嘴大声唱了起来，声音清亮得像山间的小溪，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劲儿，完全看不出是个正承受化疗痛苦的孩子。

李思雨坐在旁边，看着女儿认真唱歌的模样，悄悄抬起手背抹掉眼角没干的眼泪。刚才还布满愁云的脸上，此刻终于有了笑意，那笑容淡淡的，却像冲破乌云的阳光，透着难得的轻松。

她对着镜头里的许意，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小声说了句“谢谢”，语气里满是感激——这阵子压得她喘不过气的绝望，好像在女儿的歌声里，悄悄松了些劲儿。

许意对着她笑了笑，手指继续在琴弦上灵活拨动，配合着顾念的节奏调整着音调。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起来：等直播结束，第一步得先给王总编打个电话，他认识不少公益组织的人，说不定能帮忙扩散顾念的骨髓配型信息；第二步要赶紧联系韩鸿老师的团队，确认募捐链接的事，必须得是正规渠道，才能让观众放心；第三步还得跟李思雨要下医院的联系方式和顾念的病历摘要，后续有好心人想帮忙，也能准确对接。他越想越清晰，只盼着这些事能尽快落地，多一分动作，顾念就多一分希望。

直播间里的旋律还在继续，顾念唱到高兴时，还会伸出小手跟着节奏挥一挥，怀里的小熊玩偶被她举在半空，像是也在跟着唱歌。

偶尔跑调了，她自己先咯咯地笑起来，那笑声透过镜头传出来，像小铃铛一样清脆，撞得人心尖软软的。

弹幕里的祝福更是一条接一条，刷得停不下来：

“念念唱得真好听！比我家孩子唱得还稳，以后可以当小歌手啦！”

“以后要多唱给妈妈听，妈妈听了就不难过了，你就是妈妈的小太阳呀”

“我是京市儿童医院的，已经把顾念的骨髓配型信息转发到我们医院的科室群里了，还有其他医院的交流群，同事们都在帮忙打听，希望能有好消息”

“我是做媒体的，已经联系了同事，想给念念做个小报道，把她的故事和歌声传出去，让更多人看到这个可爱的小姑娘”

“加油啊念念！你这么可爱，这么勇敢，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都在为你加油”

“我家孩子也在跟着唱，还问我‘妈妈，这个小妹妹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呀？我想跟她一起唱歌’”

许意弹完最后一个音符，指尖轻轻按在琴弦上，让余音慢慢消散。他对着镜头里的母女俩笑了笑，语气里满是温柔：“念念，喜欢这首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