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狗拍拍他的脸:“算你聪明。”
“那现在能放了我吧?”
“急什么?”灰狗抄起臭袜子重新塞住他的嘴,“晚上见真章。”
捆紧绳索后,灰狗踱回客厅,再不出门。
梁家满独自被困在屋内,四肢无法活动,只能在心里将灰狗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天色渐暗,暮色四合。
距离梁家满与生藩约定的时间所剩无几。
灰狗悄然起身,隐匿于房间的一隅。
屋内未点灯,昏暗一片。
灰狗黝黑的皮肤与这环境完美融合。
若戴上墨镜,几乎难以察觉他的存在。
小屋中。
梁家满察觉到外界的异动,明白兄长即将到来。
无奈口被堵,身被缚,挣脱不得。
他只得竖起耳朵,等待时机,待兄长进门时制造声响示警。
突然。
院门外传来汽车引擎声。
一辆老旧丰田停在门前。
灰狗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继续潜伏。
生藩下车,打量着小院,眉头微蹙。
应该是这里没错。
怎么看着像没人?
虽心生疑虑,生藩还是推开了未上锁的院门。
阿满!
阿满,你在吗?
生藩高声呼唤,朝主屋走去。
屋内的梁家满听到兄长的声音,拼命挣扎,发出闷哼。
可惜声音太小,未能传到生藩耳中。
得不到回应,生藩警觉顿生。
见天色太暗,他从口袋掏出打火机,缓步向两层小楼走去......
小楼内。
灰狗藏身暗处,静听外界动静。
乡间无灯的夜晚,漆黑如墨。
透过门缝,可见生藩打火机的微光渗入。
来了!
灰狗暗忖。
屏息凝神。
他将身形完全融入黑暗。
唯有一双白眼球隐约可见。
小屋中。
梁家满已声嘶力竭。
呼喊多时未见回应,希望渐渐消逝。
但他仍保留最后气力,待生藩进门时作最后一搏。
小楼门外。
生藩驻足。
门缝内同样漆黑一片。
此刻他高度警惕。
弟弟约他来吃火锅,此地却似无人之境。
要么地址有误,要么内有埋伏。
生藩冷笑心想:管你什么埋伏,敢现身就送你们上路!
身为红棍高手,又在屯门横行多年。
生藩无所畏惧。
相反,他竟感到一丝兴奋。
毕竟屯门弹丸之地。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比他强的人虽不少,但在屯门却寥寥无几。
能打的都进城享福去了,留在乡下的没几个狠角色。
要不是家在屯门,又跟了恐龙,生藩恐怕也早进城混了。
“吱呀——”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生藩没急着进去,先探进打火机照了照。
确认没异样,他才侧身挪进屋。
环顾四周,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往里走了几步,脚步声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唔……唔唔!”
“唔唔唔!”
小房间里,梁家满拼命扭动身子,被堵住的嘴发出闷响。
生藩耳朵一动,立刻捕捉到这动静。
“谁在里面?”
“阿满?是你吗?”
他摸索着墙上的开关,“啪”的一声,一楼顿时亮了起来。
扫视一圈,还是没人。
生藩不再犹豫,大步朝声音源头走去。
“唔!唔唔!”
听到脚步声逼近,梁家满挣扎得更厉害了。
生藩停在房门前,里面的声响听得一清二楚。
“我进来了!”
没人应答。
生藩眼神一狠,抬腿猛踹!
“砰!”
老旧的木门哪扛得住这一脚?当场裂成两半。
透过破洞,生藩一眼看到被绑成粽子的梁家满。
“阿满!”
见小弟这副惨状,生藩怒火中烧,三两下踹烂残破的木门冲了进去。
刚解开绳子,梁家满就扯出嘴里的臭袜子大喊:
“大哥小心!屋里还有人要阴你!”
“什么?!”
生藩心头一凛,猛然想起今晚的种种异常。
就在这时——
脑后风声骤起!
“大哥当心!”
灰狗面无表情,抡起板凳朝生藩后脑砸下!
生死关头,生藩展现红棍实力,一个侧滚翻惊险避开。
“咔嚓!”
板凳没收住力,重重砸在梁家满头上!
鲜血四溅,梁家满当场倒地,生死不明。
“冚家铲!敢动我细佬?!”
生藩暴怒起身,发现对方竟只有灰狗一人。
区区一个矮仔,差点做掉他们兄弟俩?
还敢单枪匹马跟他硬碰?
简直狂妄到极点!
灰狗冷笑不语,身形一闪再度扑来。
偷袭不成,那就正面硬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