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找一个目标。

一个合适的“司机”。

终于，他的脚步停在了一个小码头的尽头。

一艘大概十五米长的旧渔船，停靠在那里。

船身布满了锈迹和刮痕，船名“海狼号”的油漆已经剥落大半。

一个满脸胡子，身材壮实的白人船长，正拿着一根铁棍，用力地敲打着船尾一台裸露的发动机。

“干！狗屎！你他妈就不能动一下吗！”

船长的嘴里骂骂咧咧，每一次敲击，都让那台老旧的发动机掉下几块铁锈。

就是他了。

莫盖走了过去。

他走上吱呀作响的木质跳板，站到了船上。

船长听见动静，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

他用审视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莫盖这个不速之客。

“有事？”船长的声音很粗，带着一股酒气。

“你的发动机，”莫盖开口，用的还是那口不算流利的英语，“点火线圈受潮了，敲没用。”

船长的眉头皱了起来。

“小子，你懂这个？”

“以前修过车。”莫盖说。

他走到那台发动机前，蹲下身，指着一根被油污包裹的粗电线。

“把它拆下来，用火烤干，或者换一根新的，就能启动。”

船长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又看了看那根电线。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旁边的工具箱里，翻出一把扳手，开始拆卸。

几分钟后，线圈被拆了下来。

船长用一个防风打火机，小心地烤着线圈的接头处。

烤完，他重新装了回去。

然后，他走到驾驶室，拧动了钥匙。

“突……突突……轰！”

沉默了半天的发动机，在喷出一股黑烟后，不情愿地怒吼起来。

船身随之震动。

船长愣住了。

他走出驾驶室，看着那台正在运转的发动机，又看了看莫盖。

脸上的怀疑，变成了惊讶。

“嘿，小子，你行啊！”

“我想搭你的船，去个地方。”莫盖没有理会他的夸奖，直接说出了目的。

“去哪？”

“华盛顿。”

船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重新打量起莫盖。

“去华盛顿？现在这个时候？”他的语气变得警惕，“你知道现在查得多严吗？水上巡警跟疯狗一样。”

“我知道。”莫盖说。

“那你还去？”

莫盖没有回答。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千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