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平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上回荡。
没有回应。
他顺着指示牌走向解剖室,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推开解剖室的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挑了挑眉——
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正从解剖台上坐起身,黑色短发凌乱地支棱着,白大褂皱巴巴地挂在身上,显然是在这里睡了一夜。
男人眯着惺忪的睡眼看向门口,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刚出鞘的刀。
滚出去。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没睡醒的暴躁,
还没到上班时间。
阵平不仅没退出去,反而慢悠悠地踱步进来,目光扫过解剖台旁堆积如山的文件、咖啡罐和简易睡袋:
中堂系医生?
知道还问?
中堂系抓了抓头发,从解剖台上跳下来,赤脚踩在地板上,
警视厅的人?
松田阵平,霓虹省特别行动支援小组的负责人。
阵平亮出证件,
关于法医合作的事——
我不合作。
中堂系打断他,弯腰从地上捞起一件皱巴巴的衬衫套上,
你可以去找所长,让他给你指派三澄美琴班。
阵平不慌不忙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听说你未婚妻的案子,警视厅现在还是一个悬案?
中堂系系扣子的手顿了一下,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调查我的背景?
职业习惯。
阵平耸耸肩,
毕竟要找一个不会在尸检报告上做手脚的法医,总得做点功课。
中堂系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叼了一根在嘴里,
所以?大名鼎鼎的小组组长亲自上门,就为了告诉我警视厅出现了家贼吗?真是很好笑,已经把我逗笑了。
说着中堂系没有丝毫感情的“哈,哈,哈”了几声。
阵平笑了:
不,我是来告诉你——
他从中堂系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动作自然得像是在自己家,
我可以帮你重启糀谷夕希子案件的调查。
解剖室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中堂系盯着阵平看了几秒,突然嗤笑一声:
所以呢?条件是我得给你们当免费劳动力?
互惠互利嘛,中堂系医生,你能说出‘樱花’小组的名字,证明你知道我们的能力,也知道我们可以给你提供多大的帮助不是吗。
阵平点燃香烟,吐出一口烟圈,
你查你的案子,我查我的,甚至于我们可以给你提供很多的帮助。
你倒是直白。
中堂系眯起眼睛,
不过和警视厅紧密合作的你们,什么时候也开始接触我们这些民间的法医机构了?
大概是从发现与自己关系亲密的警视厅的法医被收买开始吧。
阵平不紧不慢地反击,
顺便,睡解剖台对脊椎不好,中堂医生。你未婚妻要是知道你这么糟蹋自己,怕是要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骂你。
中堂系的表情瞬间阴沉,但下一秒,他竟低低地笑了起来:
有意思。松田阵平是吧?我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