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鸣则灵巧地在空中翻转,赤红色的羽毛在阳光下划出优美的光弧。
一时间,空地上只见一团白色的毛球和一道赤红色的流光相互追逐、扑腾、打闹。
雪子虽然敏捷,但哪里追得上会飞的鸿鸣,往往扑了个空,摔个滚儿,又不服气地爬起来继续追。
鸿鸣则像是逗它玩,飞飞停停,偶尔还故意用翅膀扫一下雪子的鼻子,惹得小家伙喷嚏连连,然后气急败坏的向天上扑去。
它们没有真的打斗,更像是一种小伙伴之间党的嬉戏。
雪子欢快的吠叫(更像是嘤咛)和鸿鸣清越的鸣叫声交织在一起,冲淡了林间过于凝重的气氛,带来了难能可贵的生机与活力。
锖兔坐在地上,看着它们打闹。
那冰封般的脸上,嘴角似乎极其微小地松动了一下,虽然并未形成笑容,但那刻骨的仇恨和悲伤,似乎暂时被这充满生机的景象推开了一点点。
他停下训练后拿出之前找到的野果,默默吃了起来,补充体力。
他看着嬉戏的伙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它们是在用这种方式让他休息,让他不要那么拼命地逼自己。
但是短暂的休息后,锖兔再次站了起来。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近乎自虐般地训练。
他的动作依旧刻苦,依旧全力以赴,每一个动作都力求完美,每一次呼吸都拼尽全力,但他学会了在极限边缘控制,而不是毫无理智地透支。
他练习闪避时,雪子会突然从旁边窜出来干扰他,锻炼他的瞬时反应。
他练习精准劈砍时,鸿鸣会偶尔抓着小石子从不同角度丢下来,让他练习判断和准确击落。
它们不再是单纯的旁观者,而是以它们的方式,参与到了他的训练之中。
汗水依旧挥洒,疲惫依旧刻骨,仇恨依旧燃烧。
但在那冰冷的复仇之心深处,因为这一狐一鸟的陪伴,终究还是保留了一寸未曾完全冻结的土壤。
夕阳西下,训练暂告一段落。
锖兔浑身如同散架般疼痛,但身体里不断增长的力量让他在内心深处的危机感不断的消退。
他坐在石头上,慢慢擦拭着父亲留下的那半截柴刀——这是他如今唯一的“纪念”,他要用这半截柴刀插入害死他父亲母亲的那只恶鬼的头里。
雪子玩累了,趴在他脚边打着盹,尾巴偶尔扫一下他的小腿。
鸿鸣停在他的肩头,收敛了光芒,如同一个温暖的红色肩饰。
锖兔望着天边那如血的残阳,粉色的眼眸中,倒映着最后的余晖,也沉淀着化不开的黑暗。
他知道,明天的训练会更加艰苦。
他也知道,这条路注定孤独而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