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拖延了!
玄弥一个箭步上前,在炭治郎惊愕的目光中,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鲁莽的举动——他一把从钢铁冢那即将完成最后步骤的手中,抢过了那柄尚未完全安装好刀柄、裸露着刀根的日轮刀!
“你干什么?!”钢铁冢如同被触碰了逆鳞的猛兽,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发出愤怒的咆哮。
这柄刀倾注了他的心血,是他的孩子,岂容他人染指!
“闭嘴吧刀匠!”玄弥毫不客气地吼了回去,同时手腕一抖,将这把“半成品”日轮刀精准地抛向炭治郎,
“炭治郎!先用布缠住刀茎部位凑合着用!总比没有强!”
炭治郎下意识地接住飞来的刀。
刀身冰凉,线条优美,即使尚未完工,也能感受到其内蕴含的非凡潜力与钢铁冢倾注的心血,尤其是与锖兔一起锻刀之后,钢铁冢的铸造工艺更为精进了。
但炭治郎也清楚,没有刀柄的刀,难以发力,且极易伤到自己。
听到玄弥的喊声他立刻反应过来,迅速从衣服下摆撕下一条布,飞快地将裸露的、粗糙的刀茎部位紧紧缠绕起来,做了一个简易的握把。
而另一边,被夺走“孩子”的钢铁冢已然陷入了暴怒,如同护崽的雄狮般朝着玄弥扑来,似乎要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生吞活剥。
玄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深知,跟一个陷入痴狂状态的刀匠讲道理是行不通的。
时间,现在最宝贵的就是时间!
“对不住了,刀匠先生!”
在钢铁冢扑到面前的瞬间,玄弥侧身闪避,同时手刀迅疾如电,精准地劈在了钢铁冢的后颈上。
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足以让这个精神高度集中且体力透支的刀匠瞬间昏迷,又不会造成严重的伤害。
钢铁冢身体一僵,眼中的怒火和执念尚未散去,便软软地倒了下去,被玄弥一把扶住。
“走!”玄弥低吼一声,将昏迷的钢铁冢像扛麻袋一样甩到肩上,动作粗鲁却有效地固定好。
他看了一眼手握临时日轮刀、严阵以待的炭治郎,率先朝着锻造坊另一侧预设的撤离路线冲去。
炭治郎紧随其后,他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门外。
月光下,霞光与壶中诡异的血鬼术光芒激烈碰撞,无一郎的身影在期间穿梭闪烁,快得几乎看不清。
“时透先生,一定要平安啊……”炭治郎在心中默念,随即转身,毫不犹豫地跟着玄弥,撞破了锻造坊后方的简易木板墙,冲入了外面更为复杂、黑暗的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