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走进来的。”朱北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贵派的‘周天星斗迷踪阵’设计得很精妙,星光流转,轨迹繁复,看得人眼花缭乱。就是节点多了点,能量回路老了点,我随便找了个缝隙就挤进来了,下次可以考虑升级一下,比如加入点混沌道纹的概念,防钻性能会好很多。”
璇玑子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随便找了个缝隙挤进来?还点评上了?这特么是人话吗?!
不等他有所反应,朱北并指如风,隔空连点。璇玑子只觉得周身几处大穴微微一麻,体内运转的真气瞬间停滞,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立在原地,只剩下眼珠还能惊恐地转动。
“别紧张,放轻松。”朱北走上前,如同一位真正关心病人的医生,手指搭在璇玑子的腕脉上,一丝精纯温和,却又带着不容抗拒意味的真气,缓缓渡入其体内。“你看,你肝火旺盛,胆经郁结,显然是长期熬夜观星,外加心态失衡,嫉妒焦虑所致。这会导致判断力下降,容易做出错误的决策,比如……听信谗言,或者散布一些不负责任的言论。”
朱北一边“诊断”,一边摇头叹息:“而且,你为了强行推演超出自身能力范围的天机,神识过度透支,泥丸宫已有暗伤。长此以往,恐怕不止是胡说八道,还会有老年痴呆……呃,我是说,神智昏聩的风险啊。”
璇玑子内心疯狂咆哮:老子神识透支是因为推演谁?!还不是因为你和你那破币!但他嘴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朱北像摆弄玩具一样,探查着他体内最隐秘的伤势。
“医者仁心。”朱北叹了口气,取出三根闪烁着混沌光泽的金针,“既然让我碰上了,就不能见死不救。你这病,得扎。”
话音未落,三根金针已然化作流光,精准地刺入璇玑子头顶和后背的穴道。一股酸、麻、胀、痛,夹杂着奇异清凉感的复杂滋味,瞬间席卷了璇玑子的全身。他感觉自己那隐隐作痛的泥丸宫,仿佛被浸泡在了温润的灵泉之中,舒适得让他几乎呻吟出声,但身体被禁锢的僵硬和那几处穴道的强烈针感,又让他无比难受,这种冰火两重天的体验,简直堪比酷刑。
片刻之后,朱北挥手收回金针。
璇玑子只觉得浑身一轻,禁锢解除,但他却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他惊恐地内视自身,发现之前因强行推演而留下的神识暗伤,竟然真的好了大半!肝火郁结之感也消散了不少。可这种被人强行“治疗”的经历,带来的心理阴影面积,简直无法计算!
“好了,神识暗伤已初步疏通,肝火也降了些。记得以后多喝热水……哦不对,是多静心养性,少管闲事,尤其是别盯着别人家的币瞎算。”朱北拍了拍手,如同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诊金嘛,我也不多要。就把你之前推演‘空间币’所得的那些错误数据、还有你散布谣言时收的好处费,折算成等价的星辰类矿石或者稀有材料,三天内送到北渊盟。没问题吧?”
璇玑子看着朱北那看似温和,实则不容置疑的眼神,又瞥了一眼门口煞气腾腾的王铁柱和旁边冷若冰霜的凌霜,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只能哭丧着脸,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很好。”朱北满意地点点头,“下次身体再有不适,或者又想不开要算点什么,欢迎随时挂号……呃,随时来北渊盟找我。我们提供VIp专属‘医疗’服务。”
说完,不再理会如同被抽走了魂魄的璇玑子,带着王铁柱和凌霜,身形再次如同融入水波般,悄然消失在静室之中,来无影,去无踪,只留下璇玑子一个人在那里风中凌乱,怀疑人生。
离开星陨阁,朱北三人毫不停留,直奔南宫世家所在的“聚宝庄”。
相比于星陨阁的“学术”氛围,南宫家则充满了铜臭与戒备的气息。巨大的庄园灯火通明,阵法光罩明灭不定,巡逻的护卫队穿梭不息,更有数道不弱的神识时不时扫过庄园内外。
然而,这一切在掌握了“芥子纳虚”神通的朱北面前,依旧形同虚设。他直接扭曲了三人所在之处的空间坐标,如同开启了“穿墙挂”一般,无视了所有物理和阵法障碍,精准地出现在了南宫家主南宫傲那奢华无比的书房内。
南宫傲正对着账本上因空间币价格崩盘而出现的巨额亏损,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面前还站着几名负责此事的管事,正战战兢兢地汇报着损失,气氛压抑得可怕。
突然出现的三人,让书房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护卫们下意识地拔出兵刃,南宫傲更是猛地站起,身上爆发出金丹后期的强横气势。
“什么人?!胆敢擅闯我南宫家!”南宫傲又惊又怒,这里可是南宫家防御最核心的区域!
“南宫家主,火气别这么大。”朱北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走进的是自家后院,“听说你最近投资失败,亏损巨大,导致心脉郁结,肝火旺盛,我们北渊盟医疗服务队,特来提供‘心理疏导’和‘身体健康检查’服务,帮你排忧解难。”
王铁柱很配合地晃了晃手中的撼山槌,发出沉闷的破空声:“俺们盟主医术可好了,专治各种不服……以及不服导致的内伤。”
凌霜则用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些试图冲上来的护卫,强大的剑意如同实质的寒冰,瞬间让那些护卫如坠冰窟,动作僵滞,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南宫傲瞳孔骤缩,他认出了朱北!心中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填满。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竟然能如此轻易地突破重重防御,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仗还怎么打?
“朱…朱盟主…误会,这都是误会…”南宫傲瞬间变脸,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误会?”朱北挑眉,慢悠悠地走到书桌前,拿起那本记录着巨额亏损的账本,随意翻了翻,“南宫家主指挥旗下商会,恶意炒作,扰乱市场,企图砸盘收割,这也是误会?”
他放下账本,目光平静地看着南宫傲:“你这病,比璇玑子还重。不仅是肝火旺,心脉郁结,还有点‘投资妄想症’和‘红眼病晚期’的症状。得下猛药。”
不等南宫傲反应,朱北并指连点,同样是禁锢手法,让这位叱咤风云的商业巨擘瞬间变成了木偶。随后,朱北取出金针,手法如电,精准地刺入其心脉、肝经附近的要穴。
这一次,朱北输入的真气带着一丝凌厉的意味,如同小针刀般,精准地“梳理”着南宫傲因焦虑、愤怒而郁结的气血。那种又痛又麻,仿佛有无数小针在体内窜动的感觉,让南宫傲额头瞬间冒出冷汗,脸色煞白,偏偏又动弹不得,叫不出声,只能硬生生承受这“温柔的治疗”。
片刻后,朱北收针。南宫傲如同虚脱般瘫坐在他的紫檀木大师椅上,大口喘着气,感觉心口那股憋闷之气确实消散了不少,但刚才那番“治疗”的滋味,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郁结已初步疏通,肝火也泄了一些。”朱北拿出块手帕(由精纯灵气凝聚而成),擦了擦手,“以后投资要谨慎,眼光要放长远,别老想着走歪门邪道,更别盯着别人碗里的肉流口水。容易伤身,也伤财。”
他顿了顿,看着眼神惊恐未散的南宫傲,微笑道:“至于诊金,还有你这次恶意操纵市场,给我盟带来的名誉损失费、市场维稳费、精神损失费……就按你这次亏损额度的百分之五十,折算成等价的稀有金属、灵材宝药,或者直接抵扣成你们南宫家旗下几条主要商路的三年利润分红。给你五天时间,整理好清单,送到北渊盟。有意见吗?”
南宫傲听着这比抢劫还狠的条件,心都在滴血,但看着朱北那“和善”的笑容,以及旁边那尊煞神和那把仿佛随时会出鞘的冰寒长剑,他只能把所有的苦水和着血泪往肚子里咽,艰难地摇了摇头。
“没…没意见…”
“合作愉快。”朱北伸出手。
南宫傲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颤抖着伸出手,跟朱北轻轻握了一下,感觉像是握住了一块烙铁,烫得他差点缩回去。
“下次再感觉心气不顺,或者又有什么‘奇思妙想’,欢迎咨询。”朱北松开手,带着王铁柱和凌霜,再次如同鬼魅般,融入空间涟漪,消失不见。
书房内,只剩下瘫坐在椅子上、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南宫傲,以及一群面面相觑、惊魂未定的管事和护卫。
这一夜,对璇玑子和南宫傲而言,无疑是人生中最漫长、最魔幻、最憋屈的一夜。他们不仅承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更在精神和肉体上,被朱北用这种近乎“羞辱”的方式,彻底碾压了一遍。
消息虽然没有大规模传开,但在最顶层的势力圈子里,还是迅速流传开来。星陨阁和南宫家吃了哑巴亏,不仅不敢声张,还得乖乖按照朱北的要求,准备好“诊金”和“赔偿”,准时送到北渊盟。
所有得知内情的大势力掌权者,都不由得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这朱北,不仅实力深不可测,手段更是……骚得让人防不胜防!他不用暴力灭门,不用血腥屠杀,就用这种“上门义诊”的方式,让你肉痛、心惊、还特么得承他的“情”!简直是杀人诛心的典范!
经此“以武止戈,以医服心”的雷霆反击,之前所有针对北渊盟和空间币的杂音,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至少明面上,再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势力,敢轻易去捋北渊盟的虎须。
北渊盟的声望,在一种带着点诡异和哭笑不得的氛围中,再次飙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而朱北,则在清点着星陨阁和南宫家送来的、装满了好几个储物戒指的“诊金”,满意地对王铁柱等人说:“看,这就是知识和技术的力量。不仅能创造价值,还能让对手心甘情愿地为你‘众筹’科研经费和发展资源。我们要以德服人,当然,‘德’前面有时候需要加一点点‘武’和‘医’作为前缀。”
王铁柱看着那堆积如山的资源,咧着嘴傻笑:“盟主,俺觉得您这‘德’,含量有点复杂,但效果是杠杠滴!”
就在北渊盟上下以为可以稍微喘口气,继续埋头搞建设、养“世界娃”的时候,一封来自药王谷,措辞前所未有的强硬,甚至带着最后通牒意味的玉简,被一名药王谷弟子,以一种近乎挑衅的方式,掷在了北渊盟的山门大阵光罩之上。
玉简内容很简单:药王谷老祖赵玄真已彻底炼化“万毒金丹”,破关而出,修为臻至元婴中期!他联合了天机阁等对北渊盟心怀不满的残余势力,勒令朱北在七日之内,自废修为,交出所有传承,并解散北渊盟,否则将亲临北渊盟,以雷霆万钧之势,“清理门户,重整医道”!
山雨欲来,真正的狂风暴雨,似乎才刚刚开始。
朱北捏着那枚蕴含着凌厉剑意和毒煞之气的玉简,眼神微微眯起,非但没有惧意,反而嘴角勾起了一抹更加盎然的兴味。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打了外围,核心终于坐不住了吗?”他轻声自语,指尖一缕混沌真气涌出,将那充满挑衅意味的玉简瞬间化为齑粉。
“也好。正好用这药王谷的千年‘底蕴’,来当我北渊盟医武之道,名震华夏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