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弃了所有抵抗，主动拥抱了胸口的空洞！我将“黎明之心”按在胸口，将其中所有的生命与希望之力，连同我自身燃烧的灵魂、未尽的“时间”、对这个世界所有的眷恋与不舍…全部注入其中！然后，引导着这股混合了极致生与死、存在与虚无的力量，化作一道纯粹到极致的…“修正”之光，射向了那个锚点核心！

“不——！！！”“影舞者”发出了绝望的尖叫！

光与暗，生与死，存在与虚无…两股终极力量在祭坛上空轰然对撞！

没有声音，没有爆炸，只有绝对的…寂静和极致的白光吞噬了一切！

…

…

…

不知过了多久。

我感觉到…温暖。阳光照在脸上的温暖。

我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废墟中，天空是久违的、清澈的蓝色。落枫山庄…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凹坑和散落的瓦砾。

我动了动手指，身体虚弱到了极点，魂火几乎熄灭，胸口也不再空洞，只剩下一种…彻底的平静和疲惫。我还活着？

“你醒了。”一个沙哑、疲惫，却带着欣慰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转过头，看到顾衍靠在一块断墙上，浑身是伤，气息微弱，但还活着。他对我露出了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

“我们…赢了？”我声音干涩地问。

“锚点被毁了，‘影舞者’…灰飞烟灭。”顾衍看着天空，轻声道，“那股‘终末’的意志，被你的‘修正’之力暂时击退，重新陷入了沉寂。代价是…‘黎明之心’耗尽，你的契约…似乎也彻底完成了。”

契约完成了？我感受了一下，那份与死神的沉重联系，真的消失了。五百年的债，以这种方式，还清了吗？

“老张他们…”我问。

顾衍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摇了摇头。

沉默。为逝者哀悼，为生者庆幸。

良久，顾衍挣扎着站起来，向我伸出手：“走吧，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世界…还需要守夜人。”

我抓住他的手，借力站了起来。阳光刺眼，却让人感到无比真实。

我们互相搀扶着，踉跄地走出废墟，走向远处依稀可见的城市轮廓。战斗结束了，黑暗暂时退去，但我知道，只要光明存在，阴影便不会彻底消失。

守夜人的职责，永不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