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林澈与梅超风摆脱赵王府追兵,一路疾驰,直至城外数十里一处荒废的村落才停下脚步。两人气息微喘,尤其是梅超风,旧伤未愈又添新创,脸色苍白得吓人。
寻了一间尚能遮风挡雨的破屋,林澈立刻为梅超风检查伤势。所幸多为皮肉之伤,未伤及根本,但内力消耗巨大,需要时间调息。
“赵王府内藏龙卧虎,尤其那阴影中的高手,功力深不可测,掌法阴毒无比。”林澈回想起方才那惊险一幕,心有余悸。若非《镇魂典录》的“镇魂印”出其不意,扰其心神,恐怕难以脱身。
梅超风盘膝坐下,运功调息,声音沙哑道:“那人……应是‘鬼门龙王’沙通天,完颜洪烈麾下最神秘的杀手,极少露面,没想到也投靠了金狗。陈玄风、沙通天,还有那黑袍老怪……赵王府已成龙潭虎穴。”
她顿了顿,看向林澈,目光复杂:“你方才那白光……究竟是什么功法?竟能让我体内残余的戾气都平息了几分。”她亲身感受过那白光的净化之力,远超她所知的任何正道武学。
林澈沉默片刻。记忆恢复,他已无需再隐瞒身份,但守夜人之事关系重大,不宜尽数透露。他斟酌道:“前辈,实不相瞒,晚辈并非寻常书生。我乃‘守夜人’林澈,身负守护此界秩序之责。那熵主……便是这一切混乱的源头。赵王府勾结的邪魔外道,皆受其侵蚀。我所修功法,名为《镇魂典录》,专为克制邪祟而生。”
“守夜人?熵主?”梅超风眉头紧锁,这些名号她闻所未闻,但联想到林澈种种神奇之处,以及陈玄风功法中那令人心悸的邪气,她心中已信了七八分。“难怪……你与这江湖格格不入,却又身怀异术。原来肩负如此重任。”
她本是邪道人物,行事乖张,但恩怨分明。林澈数次救她,又坦诚相告,她心中已将其视为可信之人。“既如此,你待如何?”
林澈目光坚定:“赵王府是熵主在此界的重要据点,必须拔除。但敌众我寡,硬拼绝非上策。当务之急,是尽快提升实力,并联络可能存在的盟友。”他想到了洪七公,想到了全真教,甚至……那隐约感到一丝亲切的郭靖。这些身负气运、心向光明之人,或许是破局的关键。
“我需要闭关几日,彻底参悟《镇魂典录》,尝试唤醒‘纪元之钥’更多的力量。”林澈取出那枚温热的石子,此刻它光华内敛,却仿佛蕴含着无穷奥秘。
梅超风点头:“好!我为你护法。此地偏僻,暂时安全。”她虽伤重,但护法之责,义不容辞。
接下来的三日,林澈沉浸在深层次的修炼中。他不再仅仅运转《镇魂典录》的基础法门,而是将心神彻底沉入纪元之钥碎片内部,尝试沟通其中沉睡的“秩序本源”。
过程凶险而漫长。他的意识仿佛在无边无际的星海中漂流,时而感受到浩瀚磅礴的秩序之力,时而又被混乱扭曲的熵增幻象所困。无数世界的生灭、文明的兴衰、英雄与魔神的争战……碎片化的信息冲击着他的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