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看向林澈:“至于你……你的‘秩序’是根本,但需要一把‘剑’来彰显。此剑非彼剑,可以是你的意志,你的道理。如何将秩序之力,化作无形之剑,斩断此界规则对你的排斥,甚至……以其为磨刀石,淬炼你的秩序,使其更具锋芒,这是你的课题。”
阿良的指点可谓一针见血。接下来的日子,林澈四人便在这无名山谷中暂住下来,开始艰难地适应这个剑道世界。
顾衍尝试将龙魂气血极度凝练,一拳一脚,不再追求范围杀伤,而是将力量集中于一点,模拟剑意的穿透与锋锐,进展最快,周身渐渐弥漫出一股炽热如熔岩般的“拳意”,隐隐有剑鸣之声。
梅超风则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与挣扎。她的九阴真经修为与剑道几乎背道而驰,强行扭转,险些走火入魔。但在阿良偶尔几句看似随意、实则蕴含剑道至理的点拨下,她开始尝试将“阴柔”本身作为一种剑意,追求极致的速度、诡异的角度和致命的渗透,渐渐摸索出了一丝“阴剑”的雏形,身法越发飘忽,指尖吞吐的阴炁炁带上了刺骨的寒意。
老杰克静坐溪边,感受着风中、水中、甚至脚下泥土中蕴含的微弱剑意,他那植物系武魂的本质,让他对生机中的“锋芒”有独特的感应,虽无法直接修炼,但对理解此界规则大有裨益。
而林澈,则面临着最大的挑战。他无法像顾衍那样直接模拟剑意,也不能像梅超风那样走偏锋。他必须找到秩序之力与剑道法则的契合点。他日夜感悟天地间流淌的剑道规则,尝试用秩序之力去梳理、去理解、去包容。他发现,剑道的极致秩序,本质上是对“规则”的绝对遵从和运用,而他的秩序之力,其高层次的表现正是“定义”和“梳理”规则。两者并非水火不容。
他开始尝试,不再抗拒剑道规则的压迫,而是引导一丝微弱的秩序之力,如同最精密的刻刀,在自己的力量核心外围,构筑起一层薄薄的、模拟剑道规则运行的“秩序之壳”。这层壳初时脆弱不堪,在剑道规则的冲击下不断碎裂、重组,但每一次重组,都更加坚韧,更贴近此界法则。渐渐地,他感觉自身与此方天地的排斥力在减弱,甚至能引动一丝微弱的天地灵气(剑元)入体,虽然无法直接用于攻击,却能更好地隐藏自身,并更清晰地感知周遭的剑意流动。
这一日,林澈正在谷中尝试进一步巩固那层“秩序剑壳”,忽然心有所感,望向谷口。只见阿良带着一个眉眼温和、穿着朴素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那年轻男子气息内敛,看似平凡,但林澈的秩序感知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厚重与坚韧,仿佛历经无数磨难而不折的磐石,其体内蕴含的剑意,虽不张扬,却如大地般深沉,如江河般绵长。
“介绍一下,”阿良拍了拍年轻男子的肩膀,“陈平安,我徒弟,也是个……嗯,比较特别的剑修。”
陈平安向林澈等人拱手行礼,态度谦和,目光清澈,并无一般剑修的锋芒毕露,但林澈却能感觉到,在那平和之下,隐藏着足以斩开一切的决心与力量。
“平安刚好游历至此,听说有‘天外客’,过来看看。”阿良笑眯眯地说道,眼神却意味深长地扫过林澈。
林澈心中一动,明白这绝非巧合。熵主将他们投入此界,动静不小,恐怕已经引起了一些真正大人物的注意。陈平安的到来,或许意味着他们即将真正接触到这个世界的核心,而熵主在此界的布局,或许也远比想象中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