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霄几乎要笑出声：“陈小姐，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那就别怪我们不留情面了。”陈梦冷声道，“明天这个时候，如果还没有得到你的肯定答复，就会有更劲爆的消息曝光。”

电话被挂断。李凌霄放下手机，眼中寒光闪烁。

“是陈天耀？”张浩问。

李凌霄点头：“他们想要‘涅盘系统’。”

“做梦！”张浩怒道，“我们好不容易研发出来的核心技术，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王薇担忧地说：“但如果不答应，他们肯定还会继续搞鬼。《逆光》的首映式马上就要到了，不能再出纰漏啊。”

一直沉默的孙浩突然开口：“李总，追踪到一部分水军的Ip了，确实来自星耀控制的公司。但要证明传票是伪造的，还需要更直接的证据。”

李凌霄沉思片刻，突然问道：“陈天耀最近有什么公开行程？”

王薇立刻回答：“明天上午，他要在世纪酒店参加一个行业论坛，做主题演讲。”

“很好。”李凌霄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我们明天就去会会他。”

次日一早，世纪酒店宴会厅内座无虚席。陈天耀在掌声中走上讲台，开始他的演讲。他侃侃而谈行业发展趋势，言辞间不时暗指某些公司“不择手段”、“破坏行业规则”。

演讲进行到一半时，宴会厅的大门突然打开。李凌霄带着张浩和孙浩大步走入，立刻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陈天耀的演讲明显停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所以我认为，行业的健康发展，需要所有从业者共同维护...”

李凌霄径直走到第一排空着的座位坐下，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台上的陈天耀。

提问环节开始时，李凌霄第一个举手。工作人员迟疑地递过话筒。

“陈董事长刚才谈到行业规范，我非常赞同。”李凌霄站起身，声音清晰而沉稳，“所以我想请教，星耀传媒是如何在遵守行业规范的同时，伪造法院传票、散布不实消息的？”

全场哗然。记者们的镜头齐刷刷地对准了台上的陈天耀。

陈天耀脸色骤变：“李总，说话要讲证据！你这是诽谤！”

“证据？”李凌霄微微一笑，向孙浩示意。孙浩立刻将一台笔记本电脑连接到会场大屏幕上。

“这是一份所谓的‘法院传票’。”李凌霄指着屏幕上的文件，“但经过我们核实，该案号对应的实际是一起交通事故纠纷，与知识产权毫无关系。”

会场内响起一片议论声。

“这不可能！”陈天耀强作镇定，“这分明是你们伪造的！”

“是吗？”李凌霄不慌不忙地切换画面，“这是快递公司的监控录像，显示送件人在离开凌霄大厦后，直接进入了星耀传媒的办公楼。”

大屏幕上播放的监控画面清晰显示，一个戴帽子的男子走进星耀传媒的大门。

陈天耀的脸色变得惨白。

李凌霄继续切换画面：“而这些，是星耀雇佣水军散布谣言的资金往来记录。需要我一一展示吗？”

现场彻底沸腾了。记者们纷纷举起相机，记录下这戏剧性的一幕。

陈天耀站在台上，汗如雨下。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李凌霄环视全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陈天耀身上：“陈董事长，商场上各凭本事无可厚非，但伪造司法文书是犯罪行为。您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门再次打开，几名身穿制服的执法人员走了进来。为首的警官出示了证件：“陈天耀先生，我们接到报案，称你涉嫌伪造国家机关公文，请配合我们调查。”

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陈天耀被带走时，回头看了李凌霄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与不甘。

李凌霄面不改色，在众人的注视下，带着张浩和孙浩从容离开会场。

回到车上，张浩终于忍不住兴奋地大喊：“太解气了！凌霄，你这招真是太绝了！”

孙浩也难得地露出笑容：“李总，您是怎么想到在论坛上当众揭穿他的？”

李凌霄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语气平静：“对付阴险之人，就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撕下他的伪装。”

“这下星耀彻底完蛋了吧？”张浩兴奋地问。

李凌霄却摇了摇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陈天耀虽然被抓，但星耀还在。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我总觉得，这件事背后还有别人。陈天耀虽然狡猾，但伪造司法文书这么冒险的事，不像是他的手笔。”

车内顿时安静下来。

当天晚上，李凌霄独自在办公室加班。桌上的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李凌霄？”电话那头是一个经过处理的电子音，“今天这一仗打得漂亮。”

“你是谁？”李凌霄警觉地问。

“我是谁不重要。”电子音发出刺耳的笑声，“重要的是，游戏才刚刚开始。陈天耀不过是个小卒子，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李凌霄握紧手机：“你想怎么样？”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电子音说，“记住，在商场上，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电话被挂断。李凌霄放下手机，眉头紧锁。

窗外，夜色渐深。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但他知道，在这光明之下，更多的暗流正在涌动。

真正的对手，终于要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