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晴苏醒带来的信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天夜娱乐高层引起了巨大震动。李凌霄立即召集了最核心的团队成员——顾清欢、林梦琪、周颖和沈雨薇，在隔音的会议室里商讨对策。

“‘德高望重、不会被人怀疑’，这个范围太广了。”林梦琪眉头紧锁，“陈老爷子、韩雪瑶的父亲韩董事长，甚至是已经退休的老艺术家，都有可能。”

周颖调出一份名单：“我整理了娱乐圈所有符合这个描述的人物，有二十七人。但如果我们把范围缩小到与‘新星计划’有关的人，就只剩下六个。”

顾清欢仔细查看名单：“陈老爷子、韩董事长、已经息影的影后方梅、导演协会会长张导、音乐学院院长刘教授，还有...王诗涵的养父王文涛？他不是已经在押了吗？”

“这正是最可怕的地方。”李凌霄声音低沉，“如果连在押的王文涛都可能是障眼法，那真正的‘影舞者’隐藏得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

沈雨薇突然开口：“我姐姐今早又回忆起一个细节。她说那个‘老板’的声音很特别，说话时总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像是...像是经常朗诵诗歌的人。”

这个线索让所有人精神一振。在名单上的六个人中，韩董事长以热爱诗歌闻名，经常在公开场合朗诵自己的作品。

“不可能是韩董事长。”周颖立即否定，“他去年已经中风，现在连话都说不清楚，怎么可能策划这么复杂的行动？”

线索再次中断，会议室陷入沉默。

就在这时，孙浩敲门进来：“李总，陈雪瑶小姐又来了，说要和您讨论新项目的投资细节。”

顾清欢挑眉：“她这几天来得可真勤。”

李凌霄若有所思：“请她到小会议室，我马上过去。”

陈雪瑶今天穿了一身淡粉色套装，少了几分商场的锐利，多了几分柔美。她带来的投资方案比之前更加优厚，几乎是白送钱给天夜娱乐。

“陈小姐，如此优厚的条件，我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李凌霄仔细审阅合同，“但能告诉我，为什么对天夜娱乐如此执着吗？”

陈雪瑶优雅地端起茶杯：“如果我说是为了你呢？”

这句话让陪同在场的顾清欢手指微微收紧。李凌霄却面不改色：“陈小姐说笑了。”

“一半是玩笑，一半是真心。”陈雪瑶放下茶杯，眼神认真，“李凌霄，我欣赏你的才华，也认同你的理念。陈氏集团需要你这样的合作伙伴，而我...也需要你这样的朋友。”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欣赏，又不会太过直白让人难堪。李凌霄不得不承认，陈雪瑶是个谈判高手。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凌霄在合同上签下名字，“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送走陈雪瑶后，顾清欢忍不住问：“你真的相信她只是想要合作？”

李凌霄摇头：“她在试探，我们也在试探。这份合同就是诱饵，看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当天下午，李凌霄接到韩雪瑶的电话，邀请他参加一个私人音乐沙龙。想到韩董事长可能是嫌疑人之一，李凌霄决定赴约。

沙龙在韩家别墅举行，到场的大多是艺术界名流。韩雪瑶一袭白裙，坐在钢琴前演奏肖邦的夜曲，整个人仿佛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演奏结束后，她来到李凌霄身边：“谢谢你赏光。”

“很美的演奏。”李凌霄由衷赞叹，“听说韩董事长也精通音律，可惜今天没能见到。”

韩雪瑶眼神一暗：“父亲身体不好，已经很久不见客了。医生说，他可能撑不过这个冬天。”

她的悲伤如此真实，让李凌霄几乎立刻排除了韩董事长的嫌疑。

沙龙进行到一半时，一位不速之客到访——赵明带着几个人闯了进来，脸色阴沉。

“李凌霄，你真是好手段。”赵明咬牙切齿，“星耀娱乐彻底破产了，你满意了？”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两人身上。

李凌霄从容不迫：“赵总，星耀娱乐的结局是你们自己造成的，与天夜娱乐无关。”

“少在这里装清高！”赵明怒吼，“如果不是你处处作对，星耀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韩雪瑶上前一步，语气冰冷：“赵先生，这里是我的私人沙龙，不欢迎闹事者。请你离开。”

赵明恶狠狠地瞪了李凌霄一眼，带着手下悻悻离去。

这个小插曲让李凌霄更加确定，赵明背后一定还有人指使。以赵明的能力，不可能在星耀娱乐破产在即的时候，还有心思来找他麻烦。

沙龙结束后，韩雪瑶送李凌霄到门口。

“小心赵明。”她轻声提醒，“我听说他最近和一些人走得很近，那些人...不太干净。”

李凌霄心中一动：“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