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炸弹的引线被剪断时,王虎的手指已经冻得发紫。
他在冰冷的海水里泡了半个多小时,靠军用指南针和多年布雷经验,终于摸遍了仁川港海底的三个可疑区域,拆了六枚绑在礁石上的定时炸弹——最后一枚的倒计时只剩两分钟,他的匕首划断引线时,指尖还被弹片划了道深口子。
“搞定!”王虎爬上岸,冻得直打哆嗦,小花递过棉衣和热汤,他灌了两口,才缓过劲,“军长,俺查过了,海底就这六枚,没漏的!运输船能安全靠港了!”
林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满是赞许:“辛苦你了,先去医疗站处理伤口,后面还有硬仗要打。”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震天的军号声——是志愿军主力到了!望远镜里,密密麻麻的志愿军战士举着红旗,踩着积雪往仁川港方向冲锋,陈刚的坦克团开在最前面,炮口不时喷出火光,炸得远处的联合国军阵地冒起黑烟。
“首长命令,龙魂军负责穿插到联合国军后侧,断他们的退路!”
赵雅拿着刚收到的作战指令,快步走过来,她已经换上了轻便的作战服,腰间别着手枪和医疗包,“周星的狙击组已经到位,在东侧山头掩护,李勇带爆破连,准备炸掉敌人的弹药库。”
林峰点点头,抓起头盔戴上:“赵虎,你带你的团,跟我走后侧穿插,注意避开敌人的迫击炮阵地!赵雅,你留在指挥部,协调各部队通讯,有伤员及时让小花接应。”
“我跟你一起去!”赵雅立刻反驳,她伸手按住林峰的胳膊,“后侧穿插危险,你需要人帮你盯侧翼,我熟悉通讯,遇到突发情况能及时联系主力。”
林峰看着她眼里的坚定,想起德川大桥上她光着脚举酒精棉球的样子——赵雅从不是会躲在后方的人,她的战术敏感度甚至比有些参谋还强。
“好,跟紧我,别离开我的视线。”他妥协了,转身对战士们喊,“全体都有!目标——联合国军后侧阵地!冲!”
雪地里,龙魂军的战士们像离弦的箭,赵虎扛着机枪跑在最前面,他的腿伤还没好,跑起来一瘸一拐,却依旧冲在最前头。
“都跟上!谁掉队俺踹谁!”他的喊声混着枪声,让战士们的士气更盛。
快到后侧阵地时,周星的狙击枪响了——远处敌人的机枪手应声倒下。
“军长!东侧机枪点清了!你们可以冲了!”步话机里传来周星的声音。
林峰抬手示意冲锋,战士们的步枪齐射,子弹打在敌人的战壕里,联合国军的士兵慌了,有的举枪投降,有的往西侧跑——那里是他们的主力方向,却不知道李勇的爆破组已经在必经之路埋了地雷。
“轰隆!”地雷炸响,跑在前面的敌人被炸飞,剩下的人吓得不敢动,纷纷举起枪。
“放下武器!缴枪不杀!”赵雅的声音清亮,她举着手枪,眼神锐利,不少敌人看到这个女战士,都愣了愣,然后乖乖放下枪。
就在这时,步话机里传来陈刚的吼声:“军长!俺的坦克团把敌人的主力围了!但他们中间有三角洲的人,拿着重机枪顽抗,俺的两辆坦克被打坏了!”
“我去支援!”林峰刚要走,赵虎拦住他:“军长,你盯着后侧,俺去!俺带工兵连,炸了他们的重机枪!”他不等林峰同意,就带着几个工兵往东侧跑,棉裤腿上的伤口又渗出血,他却浑然不觉。
林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暖烘烘的——这就是龙魂军的战士,永远把危险扛在自己肩上。
“我们去看看俘虏,别让他们闹事。”赵雅拉了拉林峰的胳膊,两人往俘虏聚集的地方走。
刚走过去,就看到一个穿黑色作战服的人在挣扎,嘴里喊着英语:“放开我!米勒队长会来救我们的!”
“米勒?”林峰心里一沉,他以为米勒还被押在防空洞,怎么会有三角洲的人提到他?
他快步走到那个俘虏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米勒在哪儿?他不是被我们押起来了吗?”
俘虏冷笑:“你们押的是替身!真正的米勒队长,在北侧的碉堡里,他要等你们放松警惕,炸掉整个仁川港!”
林峰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北侧碉堡离运输船的停靠点只有一公里,要是米勒在那里装了炸弹,运输船一靠港就会被炸!
“赵雅!你立刻联系小花,让她带医疗兵转移伤员,远离北侧碉堡!”林峰对着步话机喊,“周星!立刻狙击北侧碉堡的窗口,别让米勒有机会按炸弹!”
“收到!俺这就去!”小花的声音传来。
“军长,碉堡窗口没人,米勒可能在里面装炸弹!”周星的声音带着急。
林峰抓起枪,往北侧碉堡跑:“赵雅,你留在这里,我去炸碉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