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李元狰猛地睁开眼,直接坐了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仿佛还能闻到丛林里硝烟混着血腥的黏腻味道。
可下一秒,他愣住了——眼前哪有什么弹坑和断树?
雕花床顶垂下的金丝帷幔晃得他眼花,身下是触手生凉的绸缎被褥,
连空气里都飘着一股沉甸甸的檀香味。
“见鬼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虎口的枪茧没了,
他快速解开身上的衣服,在他的眼中只有白净的胸膛,
身上的伤疤呢,刚重的枪伤呢,这里到底是在哪?
明明在昏迷前,子弹已经打穿了他的肩膀和小腹。
现在别说伤口,连作战服都变成了一身素白的中衣,料子软得像水。
李元狰翻身下床,赤脚踩在织金地毯上,差点被这触感惊得跳起来。
他可是在边境泥潭里摸爬滚打十年的特种兵,哪见过这阵仗?
可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四周的陈设——黄花梨的案几上摆着翡翠笔洗,
墙角半人高的珐琅彩瓶里插着几枝干枯的梅枝,连窗棂都雕着繁复的云纹。
“这玩意儿够买一个团的装备了。”他敲了敲桌沿,金丝楠木的纹理在阳光下泛着暗金色的光。
但很快,警惕压过了震惊。他猫着腰贴到门边,耳朵紧贴门缝——外头静得可怕,连风声都没有。
李元狰狠狠掐了把大腿。疼,不是梦。
可最后记得的画面,明明是雨林里那群雇佣兵狰狞的脸。
他们用的俄制穿甲弹,子弹钻进肉里的闷响他到现在都记得。
当时自己拼着最后一口气拧断了对方指挥官的脖子,然后……然后就是这片诡异的奢华。
“总不会是哪个富豪把我捡回来当收藏品吧?”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突然听见走廊尽头传来一阵阵缓慢的脚步声,要不是他警惕性高,根本就听不到。
李元狰瞬间绷紧了肌肉。多年实战练就的本能让他一个翻滚躲到屏风后,顺手抄起案上的青铜镇纸当武器。
脚步声越来越近,轻得像是猫踩在棉花上,却偏偏在门前停住了。
“王爷,您醒了吗?”门外传来个少女的声音,甜得发腻,“奴婢给您送参汤来了。”
参汤?奴婢?李元狰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他眯起眼从屏风缝隙往外看,只见一身容颜如花,气质如兰,
身着大唐盛行的诃子裙的少女从外进入他现在的卧房。
当那身着诃子裙的少女踏入卧房,见床榻上空无一人,顿时神色慌张。
她急匆匆将手中的托盘搁在一旁,四下环顾,高声呼唤:
“王爷,王爷,您在哪儿?”
李元狰躲在暗处,望着少女焦急的模样,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
他心中暗想,难道自己误入了剧本杀的场景?
什么王爷、奴婢的称呼,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可眼下局势未明,他并未轻举妄动,依旧藏身于隐秘之处。
那女子在卧房内来回搜寻一圈,却自然无法发现身怀满级特种兵伪装技能的李元狰。
她脸色愈发苍白,惊慌失措地冲出门外,边跑边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