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面色阴沉,低声安抚着怀中的妻子:“夫人放心,无论是谁胆敢伤害我殊儿,我必让他付出惨重代价!”
他的语气冰冷,眼中透出凌厉的杀气。
裴氏听到裴寂的承诺,稍稍平复了情绪,走到大夫身旁,
低声询问:“大夫,孩儿的伤势如何?可还有治愈的希望?”
大夫神色凝重,缓缓摇头叹息道:“夫人,小公子的伤势远比表面看起来严重。
行凶之人心思歹毒,下手极为阴险。
虽表面外伤不重,然而内伤已及筋骨,恐怕……恐怕他的身体从此再难恢复。”
此言一出,裴氏脸色骤变,脚步踉跄,险些站立不稳。
而裴寂更是拳头紧握,双目赤红,怒火仿佛能将整个院落点燃。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压抑胸中的狂怒,咬牙低声道:
“李元狰,李元狰,你竟胆敢让人如此毒手伤我殊儿?我裴寂必让他血债血偿!”
裴寂怒火中烧,却深知当前最重要的不是报仇,而是救回自己的儿子。
他快步走到大夫面前,语气急切地问道:“大夫,请你说清楚一些,
殊儿还有康复的可能吗?无论花费多少,就算倾尽家财,我也一定要治好他!”
大夫听闻,摇了摇头,神色中带着几分无奈,开口道:
“裴大人,以我的医术恐怕无法让公子恢复正常。
或许是我才疏学浅,您不妨再请其他高明的大夫为公子诊治。”
裴寂听到这番话,心中不禁一沉。
他明白,这无异于宣告了殊儿的结局。
即便殊儿此刻尚有一息尚存,但与死去已无太大区别,这一生怕是注定要废了。
更令他心痛的是,这意味着裴家可能从此断绝传承。
然而,他终究强压下内心汹涌的悲愤,向大夫表达了感谢,指示仆从将大夫送回。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转头对妻子裴氏说道:“你留在家中好好照顾殊儿,
我马上入宫,请求陛下派御医来为殊儿再诊治一番!”
裴氏听罢,默默点头,轻柔地为殊儿擦去额头的冷汗,眼中尽是担忧与不舍。
裴寂随即召来下人,迅速备好了马车,匆忙赶往皇宫。
一到宫中,他径直来到甘露殿外,跪地请命求见李渊。
而此时,甘露殿内,李渊正听着无舌通报。
听闻裴寂求见,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昨日,若非念及裴寂昔日的功劳,他早已命人将那胆敢对皇子动手的“畜牲”斩首,
如今,这老家伙竟还敢如此堂而皇之地上门求见!
李渊眉头紧锁,语气中透着不耐,对无舌说道:“无舌,朕不想见他。
你替朕去问问,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若是合情合理,便替朕满足了吧!”
无舌领命离去,心中却已隐约猜测到裴寂今日前来的缘由。
昨夜他可是安排人给裴殊上了一套大餐,就以那些专业人士的手笔,这裴殊估计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