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我的母族,他们助我,也不过是为了这从龙之功,有何错?!”
她眼中闪过一抹偏执的狂热:“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为了我们的儿子!我那么爱你……萧珩,你为何就是看不到?!”
“爱?”萧珩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如同万年寒冰,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与厌恶,
“你的爱,就是勾结南疆,施用巫蛊邪术?就是谋害朕的妃嫔皇子,动摇国本?就是让你的儿子背上一个谋逆生母的污名?李氏,你这根本不是爱,是自私,是疯狂,是彻头彻尾的愚蠢和恶毒!”
“你不过是把自己的野心加注自己的孩子身上!真是自私!”
他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剐在李贵妃心上。她脸上的疯狂凝固了,逐渐被巨大的恐慌和难以置信取代。
“不……不是的……我……”她徒劳地想要辩解。
“你让朕恶心。”萧珩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转圜余地,“朕此生最后悔之事,便是当年允你入府,让你这等毒妇位居贵妃之位,教养皇子!”
李贵妃彻底瘫软在地,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筋骨。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萧珩眼中的厌憎如同实质,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
萧珩不再看她,漠然转身,冰冷的声音响彻大殿:“传朕旨意。”
“李氏,心肠歹毒,勾结邪术,谋害妃嫔皇子,罪证确凿,即日废为庶人,赐白绫。”
“皇长子……移至寿康宫偏殿,由太后代为管教,无诏不得出。”
“李氏一族,削爵罢官,全族流放西北苦寒之地,遇赦不赦!”
旨意一下,如同最终判决。李贵妃……不,李氏猛地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唯有两行浑浊的泪滚落,冲开脂粉,留下狼狈的痕迹。
黑甲卫上前,毫不怜惜地将她拖起,向殿外带去。
萧珩至始至终,未曾回头。
一场惊天谋逆案,似乎以主谋伏诛、家族流放而告终。然而,殿内那诡异的南疆证物,殿外被劫走的人犯,以及李氏临死前那未尽的疯狂,都像阴影般缠绕不去。
真正的结束,远未到来。但属于李贵妃的时代,在她歇斯底里的爱恨倾吐与帝王毫不留情的厌弃中,彻底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