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秦也急得眼眶发红,“我真的没事,我们回去……”
“再不去就真的没饭吃了。”即墨易打断她,指了指开始西沉的太阳。
“打渔,捞,再处理,至少要两个小时。天快黑了。”
秦也咬紧嘴唇,倔强地站在原地,细白的沙子没过她的脚踝。
她就用那双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逼他服软,逼他改变主意。
即墨易看着她极美又执拗的脸,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但他知道,此刻心软,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他狠狠心,不再看她,用力将小船推入水中,利落地跳上去,拉起发动机。
马达的轰鸣声突兀地响起,小船调转方向,划开蓝色的水面,朝着海中央驶去。
留下秦也一个人,呆呆地站在空旷的沙滩上,望着那越来越小的背影。
秦也看着他真的开得很远了,愣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走回那间木屋。
屋里陈设极其简单,墙角堆着四个巨大的行李箱。
她逐一打开。一个里面是她的衣物,叠放得整整齐齐。
一个是即墨老师的半箱衣物和半箱书。
第三个箱子更沉,打开一看,是各种药品,分门别类放好,维生素、她的抗抑郁药、甚至还有一个小型急救包。
最后一个箱子东西最杂,有便携式炉具、套锅、一把多功能军刀、绳索、手电筒、几大包压缩饼干,甚至还有一把小斧头。
她的手机就放在床头,她拿起来按了按,没有信号格,电量也就剩13%了。
这真的像是来荒野求生的。
即墨老师就是听医生说需要彻底换个环境,就把她连人带东西打包扔到了一个没人的海岛上?
这事情离谱得让她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不死心,开始在木屋里仔细搜寻。
电源插座?对讲机?卫星电话?
全都没有。
整个木屋,除了基本结构和一张大床,照明都只能靠桌上的一盏老式煤油灯和一盏吊起来的煤油灯。
她坐在床边,开始思索对策。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沉入海平面,天空被染成一片浓丽到失真的粉紫色。
她听到远处传来发动机的嗡嗡声,由远及近。
她推开门走出去,就被那漫天绚烂的霞光钉在了原地。
颜色浓郁,层次分明,美得近乎不真实。
她呆呆地仰着头,看得入了迷。
直到那小船带着轰鸣声,一下子冲上沙滩,搁浅在浅水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