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舍不得了。

接连好几天，剧本的内容在秦也脑中经久不散。

她白天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投入繁忙的工作，试图用无尽的事务淹没那份蠢蠢欲动的想法。

可一旦夜幕降临，周遭安静下来，凤昭这个角色便会在她脑中清晰地浮现。

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理智告诉她现在的时间何等宝贵，一部戏要几个月，太久了。

可拒绝的话在喉咙里辗转千百回，就是无法对着导演或是自己说出口。

晚餐时，她明显心不在焉，时明玺叫了她两次，她才恍然回神。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在想明天的活动。”秦也搪塞道。

时明玺没再多问，只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饭后，他拉着她起身：“别想了，去游泳。”

他带她去了名下另一处更私密的庄园。巨大的无边泳池在夜色下泛着幽蓝的光，与远处城市的璀璨灯火遥相呼应。

秦也去房间内换泳衣，观察了一下周围，这里新得像样板房。

出来时时明玺已经在水里了，她也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微凉的水中。

她为了拍戏专门学过游泳，技术不错，此刻在水中舒展身体，来回游了几趟，积压的烦闷都消散了些。

时明玺靠在池边，手里端着一杯冰水，看着她像一尾鱼般在水中穿梭。

月光和池底的灯光交织，勾勒出她流畅的背部线条和修长的双腿。

秦也游到他身边，扶着池壁喘气，水珠顺着她的脸颊和脖颈滚落。

“现在能说了？”时明玺将水杯递给她。

“什么事，让你纠结成这样？”

秦也接过水杯，靠在池壁上，望着远处闪烁的灯火，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时明玺。

“我真的没有想懈怠手头的工作，我就是觉得这是个好剧本。”

“而且……我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她没有明说为什么没有时间，但他们彼此都有自己的理解。

那场不知何时会到来的“捐赠”，让他们的每一天都像是在跟时间赛跑。

她舍不得将所剩无几的、能陪在他身边的宝贵时光，投入到一场漫长的拍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