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猛然站起,喝道:“胡言乱语!你有何证据?!”
沈清棠却不答她,而是缓缓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轻轻打开。
“这是我昨日在供奉堂发现的香料残渣,尚未点燃便已带有异香。”她将锦囊递予身旁侍卫,“请呈交侯爷。”
侯爷接过锦囊,眉头越皱越深。
顾景珩虽仍虚弱,却在此刻艰难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
“此香名为‘迷魂散’,可致人幻觉、失智,严重者甚至癫狂。今日若非我提前服了解药,恐怕早已疯癫当场。”
他的语气虽然虚弱,却带着一丝锋芒,直指要害。
“祭祀大典,岂容奸邪作祟?”
全场一片死寂。
沈清棠望着侯爷,神色平静,却目光坚定。
“女儿恳请彻查,还我母族清白。”
侯爷沉吟片刻,终是重重拍案:
“来人,封锁府门,彻查春祭香料来源!”
李氏脸色骤变,沈梦瑶更是吓得脸色惨白。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未完待续)侯爷一拍案几,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皆屏息以待,连李氏也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尖微微发白。
顾景珩仍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咬牙开口:“此香,非祭祀所用之物,乃是民间禁药‘迷魂散’提炼而成,若非我早有准备服了解药,今日恐怕就不是昏迷那么简单了。”
他声音虽弱,却字字如针,直刺人心。
沈清棠立于阶前,目光冷冽,缓缓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呈交至侍卫手中,“这是我在供奉堂换下的香料残渣,请侯爷过目。”
侍卫接过,恭敬递上。
侯爷打开锦囊,轻轻嗅了一下,眉头瞬间拧成一团——那股甜腻的香气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也让人胸口闷痛,显然并非寻常祭香。
“这香……是谁负责送入供奉堂?”侯爷沉声问道。
大殿之上,一名老嬷嬷慌忙跪下,战战兢兢道:“是……是王婆子送去的,说是府里新进的贡香,专门为了春祭准备。”
李氏脸色骤变,猛地喝道:“胡说八道!王婆子不过是个粗使婆子,怎会知晓贡香之事?分明是有人栽赃嫁祸!”
沈清棠淡淡一笑,语气不疾不徐:“母亲急什么?莫非,是担心王婆子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她话音落下,满殿哗然。
侯爷目光一冷,缓缓扫向李氏母女,眼中已有几分疑虑。
“王婆子现在何处?”他问。
“回侯爷,王婆子刚刚在大殿外候着,听闻此事后便不见了。”一名小厮急忙禀报。
“还不快去抓人!”侯爷怒喝。
几名护卫立刻奔出殿门,四下搜寻。
李氏坐立不安,沈梦瑶更是低垂着头,脸色惨白如纸,双手紧握,指节泛青。
沈清棠缓步上前,声音清朗如泉:“父亲,女儿斗胆猜测,这次的香料,不过是冰山一角。幕后之人,恐怕早已布局多时,只等今日制造混乱,毁我名声,甚至牵连整个侯府。”
她说罢,眼神不经意地扫向李氏和沈梦瑶,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春祭本该清明,怎奈人心蒙尘。”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仿佛一句谶语,让李氏母女脊背发凉。
而人群后方,顾景珩撑着身子站起,在一名随从搀扶下稳住身形。
他目光深邃,望向沈清棠的背影,唇角微扬:
“这一局,才刚开始。”
夜色渐深,侯府各院灯火渐熄,唯偏殿处仍有微光闪烁。
沈清棠与贴身丫鬟春桃悄然行至后花园一处暗巷,借着夜色掩护,一路尾随一人而去——正是失踪已久的王婆子。
只见她神色慌张,左右张望,确认无人跟踪后,竟拐入一条通往偏僻库房的小径。
沈清棠与春桃对视一眼,压低呼吸,轻步跟随。
不久后,王婆子停在一扇不起眼的木门前,警惕地环顾四周,随即敲响了门。
片刻后,门缝微开,一道低哑的声音传出:
“东西送去了吗?有没有被发现?”
“嘘——”王婆子压低嗓音,“别提了,差点没翻车,但总算……还是顺利完成了。”
门缓缓关上,黑暗中只剩风声呜咽。
沈清棠藏身墙后,眸光微敛,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她低声对春桃道:“记住了,明日,我们要去一趟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