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
她转头看向顾景珩,对方正站在厅侧,神情淡然,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她半寸。
那一瞬间,她心中莫名一暖。
原来不是孤军奋战。
“侯爷……”沈清棠上前一步,语气冷静而坚定,“今日之事,证据确凿。请您为我母亲洗清冤屈,也为侯府正风肃纪。”
侯爷缓缓起身,环视四周,目光复杂地落在李氏身上。
“李夫人,你还有什么话说?”侯爷眼神复杂地看着李氏,缓缓开口:“你还有什么话说?”
话音未落,厅中空气仿佛凝固。
李氏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却燃烧着扭曲的怨毒。
她忽然嘶吼一声,朝沈清棠扑来——
“都是你!若不是你回来,我早已是侯府主母!是你母亲害我不得宠,是你父亲不肯抬举我!是你……是你毁了我一切!”
众人惊呼,场面一时混乱。
但就在她即将冲到沈清棠面前时,一道修长身影无声无息地挡在前方。
顾景珩动了。
他身形一闪,衣袂轻扬,脚步落地竟不带一丝声息,便已横亘于两人之间。
那双原本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眸此刻微微眯起,目光冷冽如刀,语气却依旧平静得令人胆寒:
“侯府家事,也容你这般撒野?”
他的声音不高,却自带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压,令人心悸。
李氏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一震,脚步踉跄,几乎跌倒。
“你……你是谁?”她瞪大双眼,声音颤抖。
“神医顾某。”顾景珩淡淡道,“奉旨行医,游历京城,今日不过是应沈小姐之邀前来作证。”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奉旨”二字一出,满堂皆惊。
侯爷神色微变,目光落在顾景珩身上,多了几分审视与探究。
沈清棠站在他身后,静静望着这一切。
果然,顾景珩继续道:“侯爷,李氏所为,已触犯侯府门规,甚至牵涉朝政贿赂,非一家之事。请明察秋毫,莫让奸人得逞。”
此言一出,众人更不敢妄动。
侯爷沉吟片刻,目光再度扫向李氏,眼底浮现出一抹深深的失望和怒意。
“李夫人……”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你可知罪?”
李氏浑身颤抖,嘴唇哆嗦,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之词。
就在此时,柳嬷嬷忽又开口,语气低沉却坚定:“侯爷,老奴还有一事相告。”
众人目光再次聚焦。
柳嬷嬷缓缓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锦囊,轻轻打开,从中抽出一张泛黄的纸片。
“这是苏夫人临终前交予我的信笺,托我转交侯爷。她说……若她有不测,只愿侯爷能记得当年誓言,护住清棠。”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侯爷猛然起身,脸色骤变,目光死死盯着那张信纸。
沈清棠心头一颤,心中百感交集。
她从未见过母亲亲手写的信,如今这封信,将成为她与母亲最后的情感纽带。
而这一封信,也将成为侯爷动摇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