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乌云洒落在战场上时,远方传来阵阵马蹄声。
无数披坚执锐的士兵如同神兵降临,踏破黄沙而来。
绣甲义兵见状,士气暴涨,而敌军却开始动摇。
顾景珩抬头望去,心中一震。
父亲来了。
但他没有停步,反而更加快速地冲向敌军核心。
这一战,不只是为了胜利,更是为了证明——绣甲义兵,也能成为守护大宁的力量。
哪怕他们出身卑微,哪怕他们曾被讥笑为“绣医营”,今日,他们将以血洗耻,用命换名!
风起,战未休。【顾天骁亲临】
战场的硝烟还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焦土的气息。
绣甲义兵在黄沙中厮杀半日,虽伤亡惨重,却成功击溃敌军侧翼,迫使北境蛮军退守三十里。
雁门关西门外,尸横遍野,血染残阳。
顾景珩站在阵前,手中长剑滴血未干,战袍破损,发丝凌乱地贴在额角,但他依旧挺直脊背,像一尊不会倒下的铁塔。
远处尘土飞扬,马蹄声如雷,一支披坚执锐的骑兵飞驰而来。
为首的银须老将身披玄铁重铠,眉宇间杀气凛然,正是镇国将军顾天骁。
他策马上前,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终落在顾景珩身上。
那一瞬,父子对视,沉默如山。
顾天骁翻身下马,缓缓走近,眼中不再是昔日那个只会医术、不谙兵事的儿子,而是一位真正能领军作战、力挽狂澜的将领。
“你做得很好。”
他开口,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
顾景珩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与复杂情绪。
这些年,父亲从未夸奖过他一句,哪怕他救治无数将士,哪怕他多次献计破敌,换来的也只是冷漠与质疑。
可如今,这一句“你做得很好”,如同千钧之重,压得他几乎落泪。
他咬了咬牙,低声应道:“谢爹。”
两字出口,竟有些哽咽。
顾天骁看着儿子满是血污的脸,忽然抬手,重重拍在他肩膀上,力道之大,几乎让顾景珩一个踉跄。
“你是我的儿子。”顾天骁声音沙哑,“是我顾家的将种。”
身后大军列阵而立,旌旗猎猎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场迟来的认可喝彩。
沈清棠远远站着,看着这幕父子相认的画面,心中五味杂陈。
她曾以为顾景珩不过是那个表面阳光、内藏锋芒的神医,如今才知,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为守护这片江山和身边的人。
风卷起她的裙角,她转身走向营帐,指尖却在袖中紧紧攥住那封刚收到的密信。
【密信线索】
夜色降临,边关营地灯火点点。
沈清棠坐在帐中,烛光摇曳,映得她眉心紧蹙。
她将那封信摊开于案上,纸张泛黄,墨迹苍劲:
“归墟之后,山河崩裂之时,再见。”
短短十四字,却让她心头一震。
这不是寻常笔迹,而是极其熟悉的一笔——竟与她母亲苏芷兰临终前留下的最后一封书信如出一辙!
她猛地起身,心中升起一股不安与疑问:是谁写的?
为何会在边关出现?
难道……母亲当年之事,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她正欲细查,忽听得帐外脚步轻响。
顾景珩推帘而入,一身戎装未卸,脸上仍残留着战场上的肃杀气息。
他看到她神情凝重,眉头微蹙:“怎么了?”
沈清棠下意识将信收起,淡淡道:“没什么,只是累了。”
顾景珩没有追问,只点了点头,缓步走到她身旁,低声道:“今日之战……赵铁柱没白死。”
沈清棠抬头看他一眼,眸中泛起一丝温柔:“你也没有辜负他。”
两人一时无言,唯有烛火跳动,在帐中投下彼此依偎的身影。
然而谁都没注意到,那封密信的一角,在暗处悄然露出一角,墨迹在火光下若隐若现,如同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