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珩看着她,眼中闪过心疼与担忧:“你还好吗?”
沈清棠摇头一笑,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娘从未对我说起这些事。”
她低头望向绣影昏迷的身影,眼神复杂至极。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娘到底背负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夜风透过窗缝吹进牢房,烛火一阵晃动,映照出沈清棠孤傲又坚定的身影。
一场关于绣魂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绣影倒在地上,口角溢出的鲜血渐渐凝固。
沈清棠站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她苍白的脸,心头翻涌的情绪却如潮水般汹涌。
“你以为她是自愿成为绣衣庄主的吗?”
那句话还在耳边回响,像一根细针刺入她最柔软的心底。
沈清棠缓缓蹲下身,伸手探向绣影的脖颈——已经没有了脉搏。
“死了?”白芷皱眉上前,查看后点头,“是毒,藏在牙槽里的,发作得极快。”
沈清棠的手指微微颤抖,她将绣魂银针收回袖中,心中却一片冰冷。
“她说的……是真的吗?”她低声自语,声音几不可闻。
顾景珩轻轻按住她的肩头,眼神沉静:“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现在必须冷静下来。”
他低头搜查绣影身上,果然在她贴身的衣襟夹层中发现了一封密信。
纸张泛黄,边角有些破损,上面的字迹潦草却透着森然杀意:
>“北境残脉,未灭。百年之前败于中原之手,隐于寒山幽谷。今有‘绣魂碑’三座,藏于雁门、云州、靖州之地,一旦激活,山崩水涌,可毁大宁边关十郡之命脉……待天时,待时机……”
顾景珩念到这里,脸色已然铁青。
“雁门关外,靖州边境,还有云州腹地……”他迅速扫过地图上的标记,眉头越皱越紧,“这三地皆是大宁朝边防重镇,若真埋设了‘绣魂碑’,后果不堪设想。”
赵子昂接过密信,仔细比对地图,脸色也变得凝重:“看来绣影只是其中一环,真正的北境绣盟残党,恐怕早已潜伏多年。”
沈清棠沉默片刻,忽而起身,语气冷冽如霜:“母亲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如果她不是自愿接掌绣衣庄,而是为了阻止北境阴谋才深入敌营……那她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屋内众人皆无言。
顾景珩望着她眼底那一抹悲凉与决绝,心中一阵疼惜。
“不管真相如何,我们都要找到那些碑文。”他缓缓开口,语气坚定,“否则,北境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沈清棠点点头,抬眸望向窗外夜色中的京城,
“娘,你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就在这时,绣影原本已经僵硬的身体忽然动了一下,嘴唇微启,似乎想说什么。
沈清棠立即俯身靠近,只听见绣影几乎无声的低语:
“真正的……绣魂……还在沉睡……”
话音未落,她双眼一闭,彻底没了气息。
沈清棠怔住,指尖微微发颤。
“绣魂……沉睡?”她喃喃重复,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顾景珩也将这句话听在耳中,眉头紧蹙:“难道,这绣魂针法……并非只是医术或幻术那么简单?”
沈清棠缓缓站起,看着手中的绣魂银针,眼中情绪复杂至极。
这一夜,绣衣司牢房中烛火摇曳,映照出一个尘封百年的阴谋开端,也揭开了苏芷兰不为人知的秘密一角。
而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