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他吐出两个字，虽然简短，却让洛曦受宠若惊。

“不、不客气！”洛曦连忙摆手，脸上又红了。

从这天起，偶尔为顾言琛按摩太阳穴，成了洛曦的一项“特权”。虽然次数不多，但每一次，都让洛曦感觉，他和顾言琛之间那厚厚的冰层，似乎又融化了一点点。

转眼，到了顾言琛的生日。

顾家并没有大肆庆祝的习惯，似乎顾言琛本人也对生日毫无兴趣。顾老爷子只是让管家送来了礼物，顾夫人电话问候了一声，便再无其他。

墨园一如既往的冷清。

洛曦却偷偷准备了一份礼物。

他用自己攒下的零用钱，买了一块品质很好的画油画用的调色板，然后又花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亲手在那块调色板的边缘，雕刻上了极其精细繁复的、缠绕的雪松花纹——那是顾言琛身上常有的冷冽气息，在他心中的象征。

他不知道顾言琛会不会喜欢，甚至不确定他会不会收下。但他就是想为他做点什么。

晚上，顾言琛回来得比平时稍早一些，但脸色并不好看，似乎是生意上遇到了棘手的麻烦。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洛曦捧着包装好的礼物，心里七上八下，几乎想要打退堂鼓。

但最终，他还是鼓起勇气，走到了书房门口。

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顾言琛冰冷的声音：“什么事？”

洛曦推开门，看到顾言琛正站在窗前打电话，语气冷厉地在训斥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心情极差。

洛曦吓得不敢出声，捧着礼物站在原地。

顾言琛打完电话，烦躁地松了松领带，转过身，才看到门口的洛曦和他手里的礼物盒。他眉头紧锁，语气不耐：“又有什么事？”

洛曦被他恶劣的态度刺了一下，但还是小声开口：“哥哥……生日快乐。”他双手将礼物递过去，“这、这是我准备的礼物……希望……希望你喜欢……”

顾言琛愣了一下，似乎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他看着眼前少年那副小心翼翼、带着期待又害怕被拒绝的模样，再看看那个朴素的礼物盒，心中的烦躁奇异地被抚平了一丝。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礼物，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嗯。费心了。”

没有立刻扔掉，也没有斥责他多事。洛曦心里小小地松了口气。

顾言琛拆开包装，看到了那块手工雕刻的调色板。花纹精致用心，一看就花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他的目光在那些雪松花纹上停留了片刻，眸中闪过一丝极快的、复杂的情绪。

他抬眸，看向紧张得手指都绞在一起的洛曦，忽然问：“你刻的？”

洛曦点点头：“嗯……雕得不好……”

顾言琛没再说话，只是用手指摩挲着那凹凸有致的花纹，半晌，才低声说了一句：“还不错。”

只是三个字，却让洛曦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好的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