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他几乎是立刻站起身,目光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扫视,却依旧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鬼使神差地拦住了洛溪的一个同班同学,语气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带了一丝急迫:“洛溪呢?”
陈昊被大学神突然拦住,有点受宠若惊,愣了一下才回答:“啊?洛溪啊,他好像请假了,说是不太舒服,在宿舍休息呢。”
不舒服?
秦漠的心猛地一沉。是那天晚上在天台吹风感冒了?还是……别的什么?
他想起洛溪校庆那晚在后台苍白的脸色和离开时有些踉跄的背影,想起自己当时冷漠的态度,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懊悔猛地攫住了他。
他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那个总是像小太阳一样散发着光和热、即使被冷待也努力挤出笑容的人,是不是终于……被他彻底浇灭了?
这个认知让秦漠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悸和窒息感。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接受这种可能性。
他几乎是跑着回到宿舍的,拿出手机,点开那个他从未主动联系过的号码。指尖在屏幕上方悬停了很久,删删改改,最终只发出了一条极其生硬的消息:
“病了?”
发送成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机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
没有回复。
整整一个小时,没有任何回应。
秦漠坐在书桌前,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坐立难安”,什么叫“心烦意乱”。各种猜测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他病得很重?一个人躺在宿舍?还是……根本不想理他?
这种完全失去对方消息、被彻底隔绝在外的感觉,糟糕透顶!
他终于再也坐不住,猛地站起身,抓起外套和手机,冲出了宿舍门。他甚至忘了平时最在意的冷静和自持,几乎是跑着冲向洛溪所在的七栋宿舍楼。
他必须亲眼确认一下。
确认他是不是真的病了。
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打算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这种失控的、迫切的心情,是他人生中从未有过的体验。
所谓的“契约”,所谓的“约定”,所谓的“厌恶”,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
他只知道,他不能接受那个人就这样彻底远离。
“追妻火葬场”的序幕,在这一刻,由冰山学长自己,慌乱地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