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两句话连起来,目光紧紧锁住洛兮瞬间泛红的眼眶和微张的唇:
“洛兮,我想向你请求的,不仅仅是此刻的相守。而是,在时间箭头所指的无穷未来里,我们之间的爱,永远保持这个恒定的值L。并且,不仅仅是在我们所在的这个现实世界,而是在所有逻辑上可能存在的平行宇宙、所有可能的世界线分支里,我都选择与你纠缠,爱你。”
他用数学的严谨定义了永恒,用哲学的思辨跨越了所有可能性。
这不是求婚,这比求婚更甚。这是以一个科学家全部的理性和信念,所能做出的、最绝对、最不容置疑的承诺。
夜风吹过,带来远处模糊的车流声。阳台上的灯光昏暗,却将徐砚深脸上每一寸认真和深情都照得无比清晰。
洛兮的视线彻底模糊了,泪水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他听懂了,每一个符号,每一个单词,都像最炽热的烙印,刻进了他的灵魂深处。他从未想过,一个人可以用如此冰冷理性的语言,表达出如此滚烫、如此浩瀚的情感。
他看着那两枚在绒布上闪烁着微光的戒指,看着徐砚深那双充满了紧张与期待的眼眸,用力地点头,哽咽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我愿意……在所有可能的世界,在所有的时间……我愿意。”
徐砚深眼中那最后一丝紧张终于散去,化为深不见底的温柔和喜悦。他拿起那枚刻着?t∈t,Love(s)=L.的戒指,小心翼翼地、郑重地戴在了洛兮左手的无名指上。尺寸完美契合。
洛兮颤抖着手,拿起另一枚Inallpossibleworlds.,为徐砚深戴上。
冰凉的金属环套上指根,却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将两个灵魂牢牢地锁在了一起,绑定在永恒的数学公式和无穷的可能性之中。
徐砚深将洛兮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洛兮回抱着他,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
他们没有接吻,只是这样紧紧地拥抱着,在春夜的阳台上,在城市的灯火见证下,感受着指间那枚象征着永恒与所有可能性的重量。
这一刻,超越了语言,超越了形式。
永恒被定义,可能性被锚定。
爱,成为了一个在所有时空、所有世界里,都不变的常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