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那声耳光脆响仿佛还卡在王福脸上!
灵堂死寂!空气凝固!
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眶!刚穿来还没个把时辰、穿着血红嫁衣的小新娘……把在侯府作威作福二十年的王管家,当众扇了耳光?!!!
爽!给资本家当牛做马一辈子没敢放的屁,穿越后第一巴掌全扇出来了!
王福捂着脸,那张刻薄驴脸瞬间肿得像个发面馒头,眼里是惊愕、羞辱,然后是狂怒!他活了大半辈子,竟被个乳臭未干的“冲喜丫头”打了?!“你……你你……”
王氏,那个刚刚还“悲伤”得快晕厥的大夫人,脸上的哀戚假面“咔嚓”碎了一地!她终于反应过来,那点残存的“体面”瞬间被滔天的怒火和恶毒吞噬!
“贱人!扫把星!”王氏尖厉的嚎叫盖过了哀乐,像指甲刮过生铁,指着沈清歌鼻子破口大骂,“定是你八字带煞!克死了侯爷!我们侯府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买你这等灾星!”
她扑到沈清歌面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沈清歌脸上:“克死夫君的祸害!克死公公的孽障!
侯府容不下你这等妖孽!来人!立刻!马上!给我把她捆了!塞进家庙!让她敲一辈子木鱼烂在那里!”
二房李氏立刻跟上,拿着帕子假惺惺地抹眼角,声音阴阳怪气:“哎呀姐姐别气坏了身子!可不就是晦气嘛!进门就死公公,冲喜变送殡,这命格硬的,啧,克得门板都扛不住!”
克夫?克公公?封建糟粕这锅甩得有创意!这命格要是能克死垃圾人,老娘早成都市灭霸了!
王福得了主子的令,眼神瞬间变得凶狠阴毒,肿脸都狰狞地扭曲了!“老夫人!这可是大夫人懿旨!得罪了!”他厉喝一声,“动手!把这‘不祥人’给我‘请’出去!”
身后几个膀大腰圆、一脸横肉的粗使婆子如狼似虎地扑上来!那长着黑毛、油乎乎的大手,像是要拧小鸡仔一样,狠狠抓向沈清歌瘦弱的胳膊!指甲带着污垢,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
“滚开!”沈清歌瞳孔骤缩,一股凉意直冲头顶!她猛地侧身甩手,用尽全力挣扎!嫁衣的红袖在拉扯中被撕裂,发出“刺啦”的声响!她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幼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敢碰老娘?!老娘身上这身红,今天不沾点人血是不是对不起这颜色?!
“砰!”沈清歌的后背狠狠撞上冰冷的楠木棺椁!寒意瞬间刺穿皮肉!巨大的“奠”字衬得她那张苍白小脸惊心动魄!
这一撞,反而撞散了她的惊惶!前社畜苏晚晚骨子里被压榨到极致的狠戾和不顾一切的疯狂,在这一刻彻底取代了穿越萌新的无措!
眼神,变了。
恐惧褪去,换上的是淬了寒冰的锐利,混杂着不顾一切的“疯”劲!她挺直那撞得发疼的背脊,目光如刮骨钢刀,直直刺向惊怒交加的王氏!
“大夫人!”她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撞疼后的微哑,却如同平地惊雷,硬生生劈开乱糟糟的灵堂,字字砸在所有人心上,“侯爷尸骨未寒,灵柩尚在!您身为侯府主母——”
她音调陡然拔高,清亮如刀锋出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诛心的质问:
“——不思如何敬奉亡灵,告慰侯爷在天之灵!不思如何周全丧仪,维系侯府门楣体统!”
她手指猛地指向那口黑沉沉的大棺材:“却在这至亲魂归之所!当着这阖府上下,当着……侯爷的棺椁!就要违背他的遗愿!苛待他亲自娶进门、抬过门槛的……遗孀?!”
“轰!”这话太重!太狠!
王氏脸“唰”一下白透了!手指气得直哆嗦,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侯爷临终前确实松口同意冲喜了!虽然“遗愿”两个字让她想吐血!
沈清歌压根不给她喘息机会,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般钉在王福那张因惊惧和剧痛而变形的脸上:
“还有你!王管家!”
“侯府何时轮到……一个奴婢做主了?!”
她一字一顿,声音寒得掉冰渣:
“主子们说话,有你一条老狗插嘴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