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出于何种目的，她都越过了那条绝不可触碰的底线！

顾砚辞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巨大的动作牵动了腰骶的旧伤，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额角瞬间渗出冷汗，但他浑不在意。他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死死盯着屏幕上那条红色的资金链，胸膛剧烈起伏，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风暴骤起，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喷涌而出！

“好……好一个柳玉茹！”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低沉嘶哑，充满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可怕平静，“我还真是……小看了她的歹毒！”

之前所有的阴谋诡计，商业倾轧，甚至对他身体的窥探，他都可以视为权力斗争的常态。但将犯罪团伙引入，目标直指年幼的念念——这已经超出了斗争的范畴，这是泯灭人性的罪恶！

苏晚晚站在一旁，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尽管她对柳玉茹从未抱有任何好感，但也没想到对方竟能狠毒至此！想到念念那晚高烧惊厥的痛苦模样，一股冰冷的寒意夹杂着后怕，顺着她的脊椎爬升。

“证据链完整吗？能否直接指向她个人？”顾砚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冰寒刺骨。商场搏杀多年，他深知冲动是魔鬼，要扳倒这种盘根错节的毒蛇，必须要有铁证。

江辰立刻回答：“资金链条非常隐蔽，通过至少七层离岸公司洗白，直接指向她个人的证据目前还不充分，法律上很难形成闭环。但是，结合我们之前监控到的、她与顾明之间的加密通讯，以及这次伪造证件源头的追溯，所有的间接证据，都如同利箭，矛头清晰无误地指向她！至少，可以确定她在其中扮演了提供内部信息、甚至可能是资金渠道的关键角色！”

“不够。”顾砚辞缓缓直起身，眼底的风暴渐渐沉淀为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危险的冰冷，“法律上的证据，有时候太慢了。”

他踱步到窗前，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能穿透这无边的黑暗，看到那个躲在奢华宅邸里，正为自己的“妙计”而暗自得意的毒妇。

“既然矛头已经指向了她……”顾砚辞的声音如同来自幽冥，带着一丝残酷的意味，“那就让她也尝尝，什么叫寝食难安，什么叫……恐惧。”

他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在江辰身上，下达了新的指令：

“第一，继续深挖，我要更直接的证据，哪怕是蛛丝马迹！”

“第二，将我们掌握的部分‘线索’，通过‘可靠’的渠道，‘不经意’地泄露给柳玉茹。让她知道，我们已经盯上她了。”

“第三，”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对柳玉茹娘家相关的所有产业、投资项目，启动全面的商业狙击和税务核查。我要让她和她背后的家族，先付点利息！”

“是！”江辰凛然应命，眼中闪烁着同样的寒光。

线索的突破，如同在黑暗的迷宫中点燃了一盏灯，虽然前路依旧曲折，但敌人的轮廓已经清晰。

战火，在锁定首要目标后，即将以一种更精准、更残酷的方式，烧向那个隐藏在家族内部的毒瘤。

顾砚辞重新坐回椅子上，闭上眼睛，指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按压着刺痛的太阳穴。身体的疲惫如潮水般涌上，但精神的杀意却如同淬火的钢，愈发坚硬冰冷。

柳玉茹……

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