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得我?”唐允看着这黄山女子,虽说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唐兄好健忘,不记得飘香楼之约了。”那女子说出来之后,脸上罩了一层红晕。
“季竹?”
“正是”
“季兄……不,应该叫季姑娘,你居然是女孩。”唐允也是大跌眼镜。
“那又怎样,行走江湖,男装方便些。”季竹看见唐允多少有点惊喜,没想到会在这碰见。
“季兄弟,不,季姑娘,你出门从来不带钱嘛?你欠我三顿了。”
“好说好说,唐兄去哪?”
“芦州”
“我也去芦州,等到了芦州,我投了亲,我请你吃顿好的。还不行啊。”季竹这一身女装,再一撒娇,唐允也拿她没办法。
“好吧,我且信你。”
一人一马变二人二马,一溜烟的奔向芦州,感觉扬起的尘土幻化成了心形。
芦州
“季禹,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玩耍的那个地方吗?”季风在马上,悠然的看着远方。
“我当然记得,就在咱们村旁边,有一个大水坑,水多的时候,就进去玩,我还让水淹过一会,要不是大哥救我,我怕是没命到现在。”季禹看着季风说道,仿佛两兄弟又回到了当年得意气风发。
“是啊,物是人非了,现在变样的,都找不到了。”季风策马前行,直奔他出生的村子,季禹随后跟随。
“大哥,这就到了,你看,那不就是咱们小时候的那个村子。”季禹看着前面的村子喊道。
“吁……”季风勒住马,那马奔跑的鼻子直吐热气,脚下还不停的原地踏步,不时发出嘶鸣。
“这村子怎么没人?”季禹远远的望见是个村子,等走近了看,都是残垣断壁,这就是一个荒废的村子,根本没人住。
“是啊,荒废了,跟我上次来的时候差不多,没人知道这村里出了个左将军。”季风看着这废弃的村落说道。
“大哥,说笑了。”季禹知道大哥在开他的玩笑,咧着大嘴笑道。
“走,陪我进去走走。”
“嗯。”
二人翻身下马,牵着马走进村子,眼前的一幕跟他们脑子里的一幕完全不一样,眼中所见,均是破败,而心中所想,皆是童年。其实本来这村子也不富裕,他们在这出生在这长大,要不是父亲搬去芦州种田,可能一辈子都出不了这个村子。这多年之后,战乱纷争,而挑起这战乱的,居然就是这村子出生的孩子,经历了这战乱以后,这村子走出去的人也就没回来,是死是活也不知道,而留下的人死了以后,这村子就没人了。这人去楼空,这里就成了动物的天堂,时不时就会有小野兽出没。
“我们出生的院子已经没有了,大水坑也已经填平了。”季禹左右看看说道。
“是啊,都不见了,那时候刚搬去芦州的时候,我还总是偷偷回来,因为这事没少挨揍。”季风说道。
“大哥,你偷跑回来做什么,这里除了那破房子,什么都没有,在这连饭都吃不饱。”
“不知道,就是想回来。”
“是不是看中村里哪个小姑娘啊?哈哈哈”季禹说完大笑,看着季风面无表情,突然觉得自己的玩笑开的好像不是时候,就好比人家说的是漫天星空,你说的我本平庸,根本不在一个调调上。
“要是大家都还在多好。”季风没理会季禹的话,淡淡的道。
“是啊,回不去了,我跟大哥在小中州的时候,我就知道,回不去了,是死是活,我都得护着大哥。”季禹难得的感慨,但说的确实是实话,为了保护季风,没少受伤,每次打仗都是冲在最前面,以身士卒。
“你想过我们还会回来吗?”
“也想过,也没想过。”
“跟我一起造反后悔了吗?”
“有什么后悔的,我的一切都是大哥给的。”
“我什么都没给你,你这一身本事,去哪都能吃饱。”
“那不一样,跟着大哥,吃饱不吃饱都不是事,我就得跟着大哥干。”
“这天下也打完了,你也做了大官了,还有什么心愿吗?”
“我能有什么心愿,我天天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大哥这些年赏赐那许多,根本用不完。”
“等这次回去,找个好姑娘,给你娶个媳妇,别总去厮混,之前的事,就忘了吧。”
“大哥……我……”
“你在这守着,我进去看看,有酒吗?。”季风回头跟季禹说道。
“大哥,给……”季禹也没多说话,大哥不说,他就没再问,把一个酒囊递给季风,一个人守在这里,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守什么,可能季风只是想一个人待会。
季风牵着马来到一个院子前,那房子,早就塌的不行,旁边有几根木头搭的棚子,也已经倒塌,上面的破布早就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被人拿走了,还是被风吹走了,这草长的都快要比那残墙高了,看来是许久没人来过。但这里对于季风来说,是一个不一样的地方。
“我回来了。”季风坐在院子里找个地方坐下了,马也不用拴,自己在那吃这野草。
“上次我来,你也不在,你什么时候能在?”季风说着,拿出来酒囊,打开盖子,闻了闻,倒在地上一口,自己没喝。
“上次我来的时候,还在打仗,现在打完了,我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你答应等我回来的,我回来不止一次,你却不在了,现在咱有钱了,想干啥都行,可是你不在,我干啥啊。”
“我这带着好酒回来看你了,这酒,比起你给我买的那,不知道要好出多少,你也尝尝,一点福气都没有的家伙,这辈子我娶不了你,给不了你名分,我让你等,现在我还让你等,等时机成熟了,一定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一个全天下都想要的名分。”季风说着,眼睛有点湿润,又往地上倒了一口酒。
“我就是想你了,回来看看你,放心吧,儿子我接走了,也不枉你那几年照顾我们的骨血,在这里受尽委屈,就为了等我回来。现在儿子过得很好,也很出色,我给他找了个伴,从小一起玩,等他在大点,我在找个好人家,给他娶个媳妇,成个家。”这一口一口的往地上倒酒,地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小坑。
“没人知道他的事,我也没办法,我是为了保护他,要是把你说出来,儿子就要受到他们的排挤,我不想,我也不想他自卑,等有一天,我做到了,这一切都是我的了,你就是皇后,你想过吗?以前那个穷小子,会让你当上皇后,一个真正的皇后。”季风擦擦眼角的一滴泪,把酒全都倒在地上起身离开。
“早知道有今天,不如当初带着你们娘俩落草为寇了,估计也能不错。”季风说完站起身往外走去,那马已经把草吃出了一片空地。
“等着我,等咱们得儿子大了,我就来陪你。”说完翻身上马,长鸣一声,后面一人一马紧紧追上。
“给,你的酒。”季风在马上把酒囊扔给季禹。
“全喝了?你眼睛怎么了?大哥。”季禹看季风的眼角有点红。
“刚才风吹的,走,我们往前走走。”季风策马往前走。
芦州胡家
这芦州,比起昌州,没有那么繁华,但是百姓也算富足,经过战乱,周边的村子基本都没人了,剩下的人都集中在城里生活,这样一来,城里的人就变多了,但是芦州是边疆大州,这里对于武力的崇尚大于商业,芦州除了产粮,就剩下兵了。城里虽没有那么繁荣,但每个城市,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凡人无法靠近的天地。芦州,有一件事情,一定要记住,不管这家的门多破,别轻易的闯进去,因为,没准里面住的就是什么达官贵人,因为芦州历史悠久,门宅都以老为荣,外面虽破,里面,那就是两个天地。
“将军,皇上的车仗已经停在城外。”一个副将来报。
“大哥怎么说?”一个全身披挂的将军问道。
“将军,还没见到胡将军,说是地方官员觐见延后,需要修整,胡将军负责守卫,不见任何人。”
“你个没用的东西。”
“末将无能。”
“大哥这是不想在皇上前面见任何人,以免给那些人留下说辞。”这将军手按剑柄说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皇上突然来访,说是祭祖,不知道是冲着什么来的,叫任何人。”
“末将知道了。”
“下去吧。密切观察城外,有什么情况赶紧回报。”
“末将领命。”
“将军,夫人来了。”一个士兵在门外喊道。
“夫人,夫人,你怎么来了。”那将军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