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起身穿好衣服,回头看看已经睡着的冰花儿,在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开门走出了房间,门关上的一刹那,冰花儿睁开了眼睛,她从此不再是冰,是一朵绽放的花。
“父皇”
季风在府里闲逛,正好遇见在练剑的季昭。
“昭儿这剑术可以啊,有长进。”
“都是父皇指点的好。”季昭收剑擦了擦汗,这也就是个样子,就耍这两下子,根本不会出汗,就算出汗了,那多是肾虚,跟着几下没关系。
“看见竹儿了吗?”
“早上就出去了,还没见回来。”
“看来我这三公主去当信使了啊。”
“说谁是信使呢?”正说话间,季竹跑了进来听见季风和季昭说话。
“说你呗。”季昭看着这个调皮的妹妹说道。
“你才是信使,我是给父皇传旨去了。”季竹昂着头说道。
“对对对,是给我传旨去了。”季风也是宠着这调皮的季竹。
“皇上,先饮了这参茶。”冰花儿从秋月手里拿过来一碗参茶递给季风。
“你怎么不多睡会。”季风接过参茶道。
“哎呀,冰花儿,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啊。”季竹看见冰花儿的脸还有一片红晕未散问道。
“没有,只是房间有点热。”冰花儿让她这一问,脸更红了,后面的秋月也掩面憋笑。
“你是冰花儿,你怎么会热。”
“……”冰花儿没说话。
“竹儿,我让你办的事情怎样了?”季风看着季竹大有刨根问底的想法,赶紧上前打断。
“我季竹出马,定能马到功成。”季竹还是昂着头,这是骄傲了。
“别说大话,人呢?”季风问道。
“按照父皇说的,兰江边,破晓后。”
“好,我的竹儿可以为为父办差了,比你大哥强。”季风说着看向了季昭,季昭知道这是逗自己的妹妹玩,也没往心里去,毕竟这是自己的亲妹妹。
“昭儿,竹儿,你俩换上便装,随我去一趟兰江。”
“是,父皇。”季竹直接就答应了。
“父皇,是否带些侍卫暗中保护一下?”季昭问道,
“不必了,在这昌州,估计严谦已经安排好人了,你去把我的那把刀带着就好了。”季风说道。
“好,孩儿这就去。”
季风,季竹,季昭,三个人三匹马,一口大刀,出府直奔兰江。
这兰江,跟昨日的兰江可不一样了,今日,兰江码头满是商船,估计是昨日封江,都在今日交易,连兰江上的花船,也都出来了,还有那最显眼的黑船,这都是上岸来补充给养了。季昭看见那黑船,眼神有点飘忽,但是还好,大家都在看兰江的景色,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眼神。
“还是日常的兰江有烟火气啊。”季风看着这繁华的场景,内心也是很满意,这昌州,虽有小灾,但是整体还是很不错的。
“爹,这不是你来了吗,不繁华都不行。”季竹打趣道。
“是吗?你爹要是有这功夫,那我就走遍天下每一个角落,让百姓都富足开心。”
“我爹,必须功夫了得。”
“唐允呢?”
“我们约好了在那面的亭子里。”
“好,我们去看看。”
三个人策马走到亭子边,季昭把马拴好,季竹先跑进去和唐允说话,这才一天没见,就老朋友许久未见的感觉。
“唐允拜见……”
“今日私服,就叫伯父好了。”季风打断了唐允说道。
“唐允拜见伯父,拜见兄长。”唐允这几日已经和季昭吃过几次饭了,所以认得,也一起打了招呼。
“唐允,你那能治水的朋友呢?”季风看着兰江说道,此时不知是谁安排的,已经端上来茶盏,茶也是泡好的了,这看着江景,品着茗,这多么美好的一天。
“伯父稍后,我现在去把他带过来。”唐允施礼后走向一边。
不一会,唐允带来一人,此人比唐允矮一点,一身儒装,虽然有点瘦弱,但是眉宇间也带着一股子英气,这衣服虽有些许褶皱,但是很干净,这应该刚刚浆洗过,没有干透就上身穿的原因。季风何许人也,什么人没见过,这衣服一看就是刚洗的,这样子一看就是饿的,看来大周朝的书生日子都不好过。
“伯父,这就是我说的那个人。”唐允上前跟季风施礼道。
“噢”季风点头答应了一声。
“丘兄,这位是我远房伯父,在京城就职,对这兰江很感兴趣,我把你的计划跟伯父说了,伯父想听听细则。”唐允回头跟丘成说道。
“在下昌州丘成,拜见伯父。”丘成深施一礼。
“坐,咱们坐下说,看着兰江说兰江。”季风让唐允丘成坐下,季昭在一旁假装护卫,季竹不管那个,直接坐在唐允旁边,一会拉拉衣袖,一会踢一下鞋子,弄得唐允没法好好坐着。
“丘公子,听唐允说,你对于兰江有很多想法,不妨都跟我说说,我不瞒你说,我自幼在芦州长大,对这兰江,感情极深,只是也目睹过几次兰江水患,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自己没这本事,还请丘公子指教一二。”季风开门见山道。
“既然唐兄的伯父,那在下一定知无不言。”丘成一听,如此喜欢兰江之事,自己也来了尽头,喝了一口茶,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对着兰江,兰江常见,但已经好久没有喝过如此美味的茶了。
“这昌州有首童谣,不知伯父可曾听闻。”
“愿闻其详。”季风看着丘成,一说到江水,这感觉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老天不旱兰江滥,正月直到九月半。
旱田水田全灌满,遍地是水苗不见。
十家九户不冒烟,家人饿死人怨天。
孩童饿死兰江淹,剩下壮年走他乡。”
丘成念完这首童谣的时候,几个人的眉头多多少少都有一紧,唐允眉头一紧,是因为,在季风面前说这个,季竹眉头一紧,是因为从来没听说过,觉得有点惨,季昭眉头一紧,是觉得这人居然把大周说的如此卑劣,看过后怎么收拾你。
唯独这季风,眉头一紧,紧的是芦州昌州兰江沿岸的百姓死活,紧的是,终于有人跟他说真话了,看来,兰江的真相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