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也传来了笑声,果然,还有很多人。
“你断一臂,我自然放他,但是他要杀我,我自然不能放,除非……”
“除非什么?”王不充也无法反驳,估计王伦心里一百个不服,也后悔刚才为什么说这句狠话,王不德更是,心疼大哥,心疼儿子,自己却无能为力,鼻涕眼泪一大把,还不能出声。
“除非你再断一臂。”
“好,我就在断一臂,你要放了伦儿。”王不充见今日自己可能走不了了,那无论怎样,救了王伦就行。
“好胆识好胆识。”
“记住你说的话……啊……”王不充拿起刀砍断了自己的左腿,鲜血直流,他再也没时间给我自己包扎了。
“大哥……大哥……”王不德哭的不行了,鼻涕眼泪已经流了一地,旁边的王伦透过肿的剩下一丝的眼睛,看见王不充如此,也奋力的试图挣脱黑袍人的控制。
一个黑袍人上前,把王不充的腿包扎了一下,给他吃了什么东西,没多久,王不充醒了,但是刻骨的痛疼让刚醒来的他很是上头,汗水已经顺着脖子流淌下来,他再也不能站着了,瘫坐在地上。
“王宰辅果然厉害,我也不能不算话,放了他。”
放是放了,不是王伦,是王不德,王伦看见王不德被松绑了,更是奋力挣脱,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亲情了,谁都想活着,王伦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刚烈,他比起王不充,简直天壤之别,如果现在被捆着的是王不充,估计王伦早就跑了,断然不会自己断臂。
“大哥,大哥,你为什么啊……”王不德爬向大哥,抱住王不充,哭的没有人样。
“不德……救……伦儿……”王不充虚弱的说,不知道那黑袍人给他吃了什么,估计是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这是要继续折磨这三个人,王不德恨啊,如果自己的口哨还在,自己也不会这么如此的就被折磨,如果,太多的如果,但是现在已经不允许他有任何的如果了。
“你还想不想救你儿子。”
“你还要做什么?”王不德一听,这话明显是对自己说的。
“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放你父子走。”
“你……你……”王不德本想骂人,结果刚才王伦的事让他又收回来了,好歹不吃眼前亏,“你想怎样?”
“看见这大瓮了吗?”
“……”王不德看见这大瓮,心里一颤,他大概已经猜到要干什么。
“砍断王宰辅的手脚,放到这里面,我就放你俩走,绝不食言。”
“你……”
“不德,不德,”王不充抓住王不德的手,“我怕是走不了了,答应他,答应他,有一线生机也要保伦儿周全……”
“大哥……”王不德哭着叫大哥,王不充从下保护自己,到头来还要用命来还自己的儿子,自己这一生都欠大哥的,来世怕也还不完。
“不德,听我的,我出去也是废人了,你们赶紧出去,快……”
“大哥……”王不德捡起地上的刀,随着一声大哥,两刀下去,王不充已经没有了四肢,彻底的晕过去了。
“这就算他的坟墓吧,把他放进去吧。”
“你不要太过分。”王不德的眼睛都要蹦出血,自己相当于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大哥,虽然他命不久矣,但是这最后一程,也是让自己崩溃。
“我一定会兑现我说的话。”
王不德没说话,抱着浑身是血的王不充,只有一个身体的王不充,放进了大瓮里。
“啊……”王不充醒了,一声惨叫,吓的王不德连连后退。
“大哥,大哥……”
那瓮中不知是何物,让王不充疼的厉害,直接从晕死变清醒,又晕死过去。
“你的好大哥,你真的有一个好大哥。”
王不德已经动不了了,那黑袍人不知道给王不充弄了什么,王不充醒了,看见自己在瓮中,刺骨的疼痛和非人的屈辱,让王不充再也说不出话。
黑袍人拉着王伦,当着他们的面砍掉了脑袋,为了称帝准备了这许多年的王伦,就这样人首分离,怕是再也当不了皇帝了。
“你们……你们……”王不德看见王伦的人头滚落在地,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举起刀砍向那黑袍人,只一招,刀被打飞,人已经被捉住。
黑暗中走出一个人,也是一身黑袍,看着大瓮中的王不充和被抓住的王不德。
“季风要是知道你们俩把他最爱的女人挖坟掘尸,怕是你俩比这还要惨。”
这一句话,让二人一惊,连王不充的眼睛也睁开了,不敢置信的看着那黑袍人,要知道,当年知道这事的人,都已经被四海八荒杀掉了,而且四海八荒也都被王不德的毒药杀死了,最后还一把火烧了证据,这世间除了他二人,应该再无他人知道这个事情。
“你究竟是谁?”王不德已经不再流泪,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只是想死个明白。
“去问你那四海八荒吧。”那黑袍人不知道在哪里多出一把匕首,一刀划在王不德的哽嗓咽喉,王不德的世界终于清净了,也黑了。
王不充没死,看着这一切,听着这一切,自己这一生,都做看什么,现在自己连死的机会都没有,他好想也被直接杀死,不要在这被屈辱。
“烧了。”黑袍人走了,淡淡的说了一句,黑暗中听见有人在倒什么东西,是油?是酒不得而知,没一会,王家宅院浓烟四起。
“走水了,走水了。”有人看见这浓烟四起,赶紧喊起来,这一声喊,正好喊来了一队军兵。
带头的看见王家宅院着火了,一马当先冲进府邸,人已经都在一起,烧起来了,那焦糊味,熏的直迷糊,院子中间就是王不充的大瓮,眼睛翻白,嘴角流血,已经不在人世,天知道他生前受了什么折磨。
火很大,灭是灭不了了,只要不把旁边的民宅殃及就已经很不错了,唐允站在王家宅院外,后面还有柳文豹,看着这建州百年的王家,就这样毁于一旦,除了唐允,没有人进去过,王不充也算是保住了最后的尊严。
京城
一只信鸽,这是飞向皇宫的信鸽,没有人敢动,吃了它等于吃了自己的命。
“皇上,建州有信。”
“谁的?”季风看似很累的躺在床上,从没见过他如此之累。
“唐允。”
“说些什么。”
“王不充死了。”
“怎么死的?”季风一听,一下坐起来了。
“全家被灭门,不知何人所为,家人都被烧了,王不充被做成人彘,摆在当中,王家也都烧没了。”
“去吧,我知道了。”
“是,皇上。”
“我累了,我要睡会,没有我的旨意,谁也别扰我。”
“是,皇上。”
季风真的累了,日行千里累的不止是马,也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