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不是鹞鹰吗?”
“……”三个人不知道谁说的对,没有人再去纠正了,也不知道谁才是京城本地人。
“皇上,三皇子来信了。”那老奴拿着那竹筒递给季风,那鹰在一旁大口的吃着肉。
“这老三,还记得来信,这当了大王就不记得这个爹了。”季风说着就打开了季宛的信。
“三皇子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大漠有事忙,才没有时间书信的。”那老奴还帮季宛解释道。
“啊……”季风拿着那信惊讶了一下。
“皇上……”
“没事,我就是说老三这一天都忙活些什么玩意。”季风说道。
“三皇子还太小,在那大漠……”
“估计是上了天了,哈哈哈。”季风把那书信扔在一旁的炭火中,这是他要准备打造一把刀刚生的火,刀还没做,这就用上了。
“三皇子不会的。”那老奴看来跟季宛关系不错,一直在帮季宛说话。
“都是你们惯的,老二呢,最近怎么不见来。”季风问道。
“儿臣参见父皇。”
“这不就来了,老奴告退。”那老奴听见季骞的声音,跟季风低声说了一句,转身离开了。
“你这是不经说啊,怎么样,去看过奶奶了吗?”季风问道,
“去过了,奶奶身体好些了,已经可以自己坐起来了,只是说话有点不顺,而且有时候不认得我。”季骞跟季风说道。
“唉,你奶奶啊,这刚有好日子过几天,这就病了,也好,省的操心了,就当是过逍遥日子了。”季风说着在地上拿起了一块铁,这是桃三乐拉来的那车铁。
“父皇不用担心,奶奶的身体日益见好。”季骞说着就在旁边拉起了风箱,那火呼呼的着了起来,那铁也被烧的有些发红。
“都争这个皇帝做什么,一家四世同堂,有吃有喝不好吗?”季风看着那红火的火苗道。
“父皇……”季骞叫了一声季风,继续拉着风箱,那火呼呼的烧着,那风箱呼啦呼啦的拉着。
“大漠出事了,你知道吗?”季风翻动着那些铁矿石说道。
“噢?什么事?”季骞好奇的问道。
“那看来你还是不知道,有人在祥州和大漠搞事情,老三发现了大漠的人,至于祥州,还没信。”季风轻描淡写的说道。
“父皇,要把黑衣人重新派回大漠吗?”季骞问道。
“不必了,老三自己在大漠折腾去吧,那地方,养人可以,用人不行,大漠有大漠的法则,以后我们不要再染指大漠了,就都交给老三好了。”季风说道。
“是,父皇。”
“祥州还是进不去吗?”季风问道。
“所有人都在外围,试了很多次,都没有进去,前几天,突然就撤了所有的戒严,恢复正常了,我们的人已经进去了,具体的东西,还没有送出来。”季骞说道。
“不知道是谁在搞事情,但是我估计,这祥州,八成已经不姓姬了。”季风还在翻动这铁块,头上已经渗出来汗水。
“父皇,要不要去一下?”季骞每次行动之前都要问一下季风,毕竟这黑衣人和鹰眼都是季风给他的,除了日常搜集情报,其他的大行动,他不好直接下令,也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现在大皇子已经被禁足了。
“你会钓鱼吗?”季风擦了擦头上的汗,回头跟季骞说道。
“儿臣小时候钓过,长大了,就未曾再钓过了。”季骞说这个的时候,想起了芦州的童年,他钓鱼,就单纯的为了填饱肚子,没有别的目的。
“你要给鱼喂食,喂的它习惯了吃你的东西,然后再饿两天,你再用同样的食物去钓他,那你一定会得到一条肥美的鱼,而且弄不好还不止一条。”季风已经放弃了那铁块。
“嗯,儿臣知道了。”季骞很是聪明伶俐,自从出去历练以后,从来没让季风失望过。
“一箭双雕看的是本事,但这钓鱼可就不是了,要看技巧的,什么事情都不是蛮干能出来的。”季风擦了擦手,看着那块已经通红通红的铁块说道。
“嗯,儿臣明白了。”
“京城最近可有什么好玩的?”季风饶有兴趣的问道。
“父皇,有倒是有,但是不知道算不算好玩的。”季骞也放下了手中的风箱。
“什么东西?”
“一本书。”
“什么书?”
“一本无名的书。”
“无名的书?”
“是。”季骞说着在怀里拿出一本书,上面无名无姓无作者。
“这是什么?天书吗?”季风从来,这奇怪的书,更是不爱看。
“父皇,这书,很有意思。”季骞笑着说道。
“怎么个有意思法,你说说。”
“这书无名无姓无作者,但是里面的内容却很丰富,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他都记录在册,看上去像一本小说,但是里面有很多实际发生的东西,如果心智不全者,很容易在里面找到一个跟自己经历相仿的人物,从而根据这个人物来发展或者是结束自己的人生。”季骞说的也饶有兴致,看来是看了。
“哈哈哈,有点意思啊。”季风一听,确实挺有意思。
“这书莫名的就在京城售卖,按人收费,若是寻常百姓,一文也可白送也行,若是达官贵人,更是一两金难求一本。”
“这人很会做生意啊,这真是老少皆宜,童叟无欺啊。”季风还夸赞这人道。
“父皇,这书中的东西,让百姓对于官家有很多不满,背地里都在议论。”
“议论什么?”
“议论我们皇家不尊祖制,议论朝廷大员利用官职中饱私囊,议论皇亲国戚以国之名私自圈地,更有甚者,还言语中带些不妥,侮辱本朝。”季骞继续说道。
“没想到啊,这书竟然能让大家如此,说的我似个昏君一样。”季风有点不解的说道。
“父皇,要不要先把这个书禁一下?”季骞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禁?怎么禁?你禁的了书禁的了人吗?”
“是,父皇。”
“人性是时间最难辨别的,当他食不果腹的时候,吃饱是他唯一的欲望,当你给他一口饱饭,他开始说你的好,当他觉得饭已经无味,想吃更多的时候,他发现你没有给他,那他自然会说你的不好,是因为,他已经忘记你给他的第一口饭,他也忘记了他能做什么换来这口饭,说是忘恩负义,有点远,但是至少是大多数的人不知道感恩,至少对于自己的亲人不知道感恩,对于帮助过自己的人不知道感恩,而却把自己的伪善嘴脸说给大家,做给大家,整日说些虚无票面的东西,没有一点实际的用处,也不去想自己为什么变成这样,只会抱怨,这就是人性,也就是民。”季风这段话说的似乎很生气。
“父皇……”季骞想说点什么,但是他觉得季风说的很有道理,还不知道怎么补充,也就只好作罢。
“你知道我为什么如此了解这些吗?”季风笑着对季骞说道。
“儿臣不知。”
“哈哈哈,因为这就是曾经的我,没有成为帝王之前的我,我就是百姓,我只是为了吃饱肚子才起兵,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做皇帝要这么累,给我一亩三分地,我永远体会不到府衙的劳累,一个村子有多少人,一个郡有多少人,一个州有多少人,一个官要管那许多,你说他贪,他不贪自然有别人贪,你要杀尽天下贪官,哪里还有人做官?”季风看着季骞的眼睛说道,那眼睛里面满是坚毅。
“父皇对于这人性,说的太好了,孩儿却未曾领悟到。”季骞真的有点惭愧。
“哈哈哈,你,你是丛林法则的生存者,我从没想过你会有今天的成绩,你知道吗?骞儿。”季风很欣慰的看着季骞。
“多谢父皇。”
“来,我们把这铁打了。”
“我来大锤,父皇小锤。”季骞拿起小锤递给季风道。
“你是觉得父皇不行了吗?”季风接过小锤说道。
“大锤劳力,小锤劳心。”季骞解释道。
“好”
这皇宫里面传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很是有节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