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人,有人抓人了,他不让我们改命。”一个被抓走的外围百姓,在被抓走的一刻喊了一嗓子,这一嗓子不要紧,把里面听的人都喊醒了,也喊醒了台上的人。
“你给我闭嘴。”那当兵的一拳打在那人嘴巴上,这都是寻常百姓,哪里有过这样的遭遇,这一拳,门牙掉了四个,现在好了,他的牙变成榫卯结构的了,上面缺的
“当兵的大人了。”这人多的时候,就怕有人喊,喊得还是那种不正经的口号,这一石激起千层浪,一句话,把所有人的愤怒都点燃了,但是光有愤怒有什么用,他们面对的是真刀真枪的军队,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抵御的,这当兵的,再不行,有刀枪再身,有阵型,就这百姓,以一敌十以一敌百都没有问题。
“不许打人,我们要改命,就要先从这些人开始。”这第二声口号,不知道又是哪个没长心的人喊得,这可好,所有人都从里往外的挤,准备出去跟这不知道哪里来的军队抵抗,这人还没碰见,里面已经有因为被挤倒而踩踏而亡的,这可能也是改命成功第一名,早死的命。
说是说,做是做,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台上的张老八和狗蛋也懵了,这么多天,从来没见过这阵仗啊,要说死人,也就是罗家那家丁,他知道,就连丘成他们三个怎么没的,他都不知道,压根就没看见。
“你们别慌,别乱,这样会死人的……”张老八试图去制止这些场面,这乱是必然的,死估计也很快就来了。果不其然,那些当兵的见这人多往外挤,回头看一眼带队的将军,这一刀就劈下去,你要说战场上杀人,那有盔甲,有盾牌,有刀枪,这寻常百姓在这大刀面前,那不就是案板上的肉,砍着跟切瓜一样简单,就看你什么时候累,就什么时候停,这一瞬间,已经倒下了许多人,地上已经血流成河,血腥味,屎尿的臭味,让这些没见过这场景的百姓吓的不行,不但没有激起他们的斗志,反而把他们吓的动不了,就想是一个木桩一般,等着人去砍杀。
范老八带着这几个兄弟也在人群中,被挤着挤着,这眼瞅着就要到被砍的边缘了,这命该不该不要紧,死是万万不能的,他们还不忘看着许客卿的位置,但是他们发现,许客卿已经不在那里了,正当大家不知道怎么办,都拿出自己那防身的短刀在手,随时准备杀几个当兵的跑掉的时候,一声蜂鸣,让他们觉得,救星来了。他们是这么觉得的,但是张老八和狗蛋却没有,他们看着这满地的鲜血,也吓得不行。
“上马,救人,走。”许客卿已经用什么东西把自己的脸蒙上了,自己骑着马,拎着刀,还牵着所有手下人的马,虽然上面没有人,但是这是战马,它们闻到血腥味可不像这些百姓,它们是能激起斗志的,这还跟一伙骑兵没区别,直接冲散了百姓和士兵。
范老大见许客卿蒙着脸,这一切他都知晓,这已经不是兵了,没有上面的将军保护了,这杀官兵是要死罪的,蒙上点还是有好处的。第一个蒙脸的范老大已经等到马到,翻身上马,在马鞍上抽出一把刀,左劈右砍,都是轻伤,没有下死手,大家都是当兵,他也知道,另外几个人就没深没浅了,上马时候就不是自己了,这血腥唤起了他们最原始的血脉,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打仗的年代,这一瞬间,哪里有那么多考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杀。
这突如其来的骑兵,还如此善战,这也让那些当兵的躲闪不急,伤亡不少,那将军赶紧指挥着,重新站队,准备战斗,这战斗,舜息万变,有时候就在这一瞬间,就已经决定了生死胜败,许客卿他们并不想杀人,只是想救人,救所有人是不可能了,他们做不到,但是把张老八和狗蛋带走,那还是很简单的。许客卿连一个人都没伤到,马就已经到了张老八面前。
“上来。”他伸手拉了张老八一把,然后回头看看,范老大他们已经杀到,自己随便寻个方向就跑开了。
“走你。”范老大顺手把狗蛋拉上马,跟着一起走了,等那些个兵反应过来,就剩下被看上的百姓,胆子大的也都一哄而散,这地上的惨像,若是在战场,司空见惯,但是这是在地方,这就是屠杀一般。
“将军,领头的被人救走了,这些人怎么办?”一个当兵的跟那带头的将军问道。
“给我派人去追,只要不在我芦州境内,就不用管……”那将军看来是芦州的驻军,也得说,这张老八发展的也太快了,昌州都不够了,还要来芦州。
“是,将军……那这些?”那士兵继续问道。
“埋了。”那将军淡淡的说了一句,骑马走开了,后面的哀嚎声渐渐的变小了,最后也没有了,这挖个坑埋个人费劲,挖个大坑埋很多人,这就不太费劲了,这是战场上处理尸体最常见的办法了,而且还要子尸体里面撒上白灰,防止有瘟疫发生,论专业,没有人比这些兵更专业了。
“我们往哪里去,少爷?”范老大已经追上许客卿,但是这毕竟是芦州,他们也不熟,而且能感觉到后面还有追兵,这没一会就能赶上。
“往东走,去昌州。”张老八跟许客卿在一匹马上,他似乎已经从刚才惨烈的场景中脱离出来,多了一份冷静,告诉他们往东走。
“驾……”许客卿没有说话,他可不想自己这帮兄弟的命今天就这么交代到这里,赶紧拍马朝东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