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真冷啊!”张根生裹着大衣,牙齿忍不住打颤。
“挤紧点,互相取暖!”韩东招呼着大家。
队员们靠得更紧了,依靠彼此的体温抵御严寒。
随后有人嘴上发着牢骚,都都在默默地承受着,尤其是几个新队员,经历过了一个月的大练兵,毅力都很不错。
韩东将大衣领子竖得更高,帽子拉得更低,只露出一双眼睛。
依旧坚持守在桌旁,借着灯光,关注着地图和时刻表,他的责任和所处的位置不允许他有丝毫松懈。
“韩队,您歇会儿吧,我帮您盯一会儿。”刘小兵凑过来,小声说。
他看着韩东冻得发青的侧脸,心里有些敬佩和不忍。
“不用。”韩东摇摇头,“我还不困,你去睡会儿,后半夜可能要换班。”
“我也不困!”刘小兵挺直腰板,“韩队,我能坚持!”
韩东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眼中虽然疲惫却充满倔强的光,点了点头:“那就一起盯着。”
“是!”刘小兵兴奋地应道,努力睁大眼睛,竖起耳朵,仿佛要从单调的车轮声和风声中分辨出什么异常。
深夜,列车在一个不知名的小站临时停车,等待对面驶来的列车通过。
列车停下后,世界仿佛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风刮过电线、掠过车厢缝隙时发出的各种诡异的尖啸和呜咽声。
这种寂静,反而比持续的噪音更让人心头发毛。
就在这极致的寂静中……
“叮铃铃……铃……!”
一声尖锐、急促、极其刺耳的铃声猛地从重点货物车厢方向传来。
是那个连接重要货箱的简易机械防盗报警器。
“有情况!”几乎在铃声响起的同时,韩东如同被针扎了一样猛地跳起。
一手抄起桌上的五四手枪,另一手抓起步话机。
“一组报告,报警器响,重复,报警器响!”步话机里立刻传来王小川压低的、急促而又紧张的声音,背景里那尖锐的铃声清晰可闻!
“全体警戒!”韩东对着步话机低吼,声音冷静得可怕,“二组,封锁车厢两端,禁止任何人靠近,机动组,立刻支援一组,快!”
“是!”
“明白!”
步话机里传来急促的回应和奔跑的脚步声。
韩东自己也拉开车厢门,凛冽的寒风如同刀子般瞬间灌入,他毫不犹豫地冲入黑暗,冲向重点车厢。
刘小兵紧随其后,虽然紧张,但动作毫不迟疑。
重点棚车厢门口,王小川和另一名队员已经据枪在手,身体紧贴着车厢板壁。
枪口指向黑暗,神情高度紧张,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疯狂地响着,敲打着每个人的耳膜和神经。
“怎么回事?”韩东冲到门口,压低声音急问,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车厢内外。
“不清楚,突然就响了!”王小川语速很快,“封条我看过,完好,门口没发现人!”
“小虎带人进去进去检查,小心!”韩东下令,自己则持枪守在门口,警惕地注视着车外黑暗的站台和更远处的荒野。
刘小兵也学着他的样子,紧张地握着枪,守在另一侧。
车厢内,赵小虎打着手电,光束在巨大的木箱和绳索间紧张地移动。
张根生则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还在声嘶力竭尖叫的报警器。
“东哥,好像是这个挂钩!”赵小虎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如释重负,“挂钩松了,可能是刚才停车时震动掉的!”
“确认吗?”韩东追问,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