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你们队里临时工多,管理上可得盯紧点,特别是晚上作业,安全是第一位的。”孙副所长递过去一支烟。
“孙所您放心!”王队长接过烟,点着,“规矩我都懂,天天念叨。
这帮临时工,都是附近村里的,活儿干得还行,安稳,就是纪律性差了点,得时时敲打。”
“嗯,特别是那些有技术底子的,像以前干过维修的,手脚更得留神,别把站里的零件当废品顺走了。”孙副所长看似随意地引到了技术背景上。
“嗨!您这一说,我还真想起个人。”王队长吐了个烟圈。
“就那个刘海,以前在机务段帮过工,会摆弄两下扳手钳子。
人嘛,看着老实,就是有点贪小便宜,以前跟人红过脸,不过最近还行,没惹啥事。”
“案发那天晚上,他们班是在编组场西头干活吧?没到处乱跑吧?”孙副所长切入正题。
“西头?不对啊孙所,”王班长愣了一下,“那天晚上货多,他们班主要在五道货场那边装卸散货,离编组场核心区远着呢。
我记得清楚,我还去盯了一会儿,刘海那天好像有点感冒,干活没啥精神,但也没离开岗位,一直跟他们组的人在一起。”
孙副所长心里一沉,如果王班长记忆准确,刘海当晚的作业区域距离201次列车停放地点有相当一段距离。
而且有工友证明他没有离开,那么他的直接作案时间和空间条件似乎并不充分。
这无疑给刚刚升温的线索泼了一盆冷水。
与此同时,钱副所长那边的座谈也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
被问及对装卸队的看法时,编组场的老师傅们大多表示不太熟悉,毕竟作业区域不同,接触少。
有人提到装卸队的人有时会抄近道穿过编组场去食堂或厕所,但具体到案发当晚,没人记得清是否看到过陌生面孔或异常情况。
韩东在办公室里,同步收到了孙副所长和钱副所长的反馈。
他盯着地图上标注的装卸队作业区域和201次停放位置,眉头紧锁。
直线距离确实不近,步行往返加上作案时间,至少需要半小时以上,在集体作业的情况下,长时间脱离岗位而不被工友发现,难度很大。
“难道刘海不是,弄错了?”韩东陷入沉思。
他立刻通过专案组协调了车站劳动人事科,调取了案发当晚装卸队的派工单记录。
白纸黑字显示,刘海所在的班组当晚的任务地点确实是五道货场,与王班长说法一致。
专案组派人对其他工人进行了秘密询问,也证实刘老五当晚一直在岗,中间只短暂去过一次厕所,时间很短,不足以完成往返和作案。
线索似乎又断了。刘海的嫌疑骤然下降。
与此同时,专案组对社会关系的调查有了初步反馈。
刘海的表弟确有前科,但近期没有发现与刘海有什么联系,刘海本人最近也没什么异常行为。
案情再次陷入迷雾,内部的、直接的嫌疑被一一排除或难以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