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之心号”的豪华套房里,时间在宁静中流淌。客厅的巨幕电视早已熄灭,只剩下舱壁柔和的夜灯散发着温暖的光晕。何雨柱坐在观景窗前的沙发上,手中的清茶早已凉透,但他并未在意。他的心神,如同他无声蔓延的空间感知,早已沉入船船舷之外那片深邃的墨蓝之中。
夜,深沉如墨。漫天星斗在无垠的天幕上璀璨生辉,银河清晰可见,倒映在平静的海面上,仿佛天地间铺开了一张缀满钻石的巨大绒布。游轮平稳航行,切开海面,留下一条长长的、泛着粼粼月光的白色航迹。咸湿清凉的海风穿过微开的舷窗,带来了深海特有的、带着一丝神秘气息的低语。
隔壁卧室的门轻轻打开一条缝。穿戴整齐的娄晓娥探出头来,她显然休息得不错,眼神清澈,带着一丝按捺不住的兴奋。她对着何雨柱做了个噌声的手势,指了指身后。何雨水正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小丫头虽然努力压低了脚步声,但那闪闪发亮的眼睛和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完全暴露了她此刻的状态——她根本没睡沉,或者说,对“看大鱼”的期待让她早早醒来了。
何雨柱放下茶杯,站起身,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压低声音:“休息好了?”
“嗯!”何雨水用力点头,声音虽小却充满力量。
“感觉精神多了。”娄晓娥也轻声回应,她的目光投向窗外神秘的海面,“柱子哥,现在……可以了吗?”她手里紧攥着那台在白天记录了无数神奇景象的相机。
“正是时候。”何雨柱肯定道,“跟我来,动作轻点。”
三人如同夜行的探险者,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灯火通明的生活区,沿着安静的通道走向上层甲板。何雨柱选择了一处相对僻静的后甲板区域,远离主要娱乐场所和客房区。这里只有导航灯和朦胧的月光照亮,视野开阔,直面无垠的大海。巨大的锚机在夜色中投下沉默的剪影,海风明显强劲了一些,带着更深的凉意。
何雨柱示意两人靠近栏杆,但注意安全。他走到甲板边缘,目光如炬地投向下方黑沉沉的海水。空间感知如同他最精密的雷达,早已将下方数百米深的海域纳入“视野”。白天活跃于浅层的生物大多蛰伏,而一些真正的深海居民,开始随着洋流的涌动,在特定的深度巡弋。
“准备好了吗?”何雨柱回头,星光映照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眼神沉静而专注。
“嗯!”何雨水和娄晓娥同时点头,屏住了呼吸。
何雨柱不再多言。他看似随意地活动了一下手臂,目光紧锁海面下某个特定的坐标点。实际上,空间感知已经牢牢锁定了他选定的目标——一群正在缓慢游弋的深海月亮鱼(oarfish)。这种罕见而巨大的深海鱼类,体长通常可达数米至十数米,形态奇特如缎带,鳞片在微弱光线下会反射出银月般的光泽,是传说中“深海龙王”的原型之一。它们肉质极其鲜美,富含胶原蛋白,是顶级食材,但极难在浅海捕获,寻常渔网根本无法触及它们的深度。
“来了!”何雨柱低喝一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距离游轮约五十米外的海面上,平静被骤然打破!伴随着一阵哗啦啦的巨大水响,一个庞大得令人窒息的银白色身影猛地破水而出!它长长的、带状的鱼身如同一条从深海射向月光的巨大银色缎带,在星光下闪烁着梦幻般的粼光。修长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却震撼人心的弧线,巨大的尾鳍拍打水面,溅起漫天晶莹的水花,如同散落的星辰!那庞大的体型,目测绝对超过了十米!它那宛若龙须般的红色头鳍在月光下清晰可见,小小的眼睛似乎带着一丝深海生物的茫然。
“啊——!”何雨水短促地惊叫了一声,不是恐惧,而是纯粹的震撼和难以置信!她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娄晓娥的手,小嘴张得圆圆的,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条颠覆她想象的巨大生灵。
娄晓娥也倒吸一口凉气,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松开。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这景象的冲击力远超想象!她几乎是本能地举起相机,手指微微颤抖地按下了快门。咔嚓!咔嚓!连续的快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记录下这宛如神话降临的画面。
巨大的月亮鱼在空中滞留了极其短暂的几秒,似乎被某种力量精准地牵引着,随即重重地落回海面,溅起比刚才更加汹涌的波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