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全副武装、面无表情的士兵站在门口,做出“请”的手势,眼神却锐利如鹰,牢牢锁定着云上槿的。
甚至武器直直的指着她的头。
“我还没换衣服。”
“您没有时间了,小姐。”
其中一人上前举着枪进门小心翼翼环视一周,连门后,更是连角落都不放过。
而后收起枪上前推动轮椅,缓缓驶出房间,经过面色惨白、惊疑不定的父亲身边时,云上槿甚至极轻地、几不可闻地对他笑了一下,带着一种令人费解的平静。
“父亲,没事的,上将请我过去一趟。”
父亲被云上槿那笑容弄得毛骨悚然。
云上槿被士兵“护送”着离开宅邸,押上了一辆等候在外的、没有任何标志的黑色军用悬浮车。
武器离开了,紧随而至的是冰凉的手铐。
车子无声地启动,朝着那片仍在燃烧的废墟方向疾驰而去。
车内,云上槿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被火光映红的夜色,指尖轻轻拂过轮椅冰冷的金属扶手。
悬浮车最终没有驶入混乱的爆炸核心区,而是在距离现场不远的一处临时指挥点停下。
这里气氛同样紧张肃杀,来回奔跑的人员脸上都带着凝重。
车门打开。
云上槿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身影。
江淮清正背对着云上槿,站在指挥车旁,他身姿依旧挺拔,但军装外套上沾着烟尘,侧脸在跳动的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冷硬,下颌线绷得死紧。
他正听着下属的紧急汇报,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
仿佛感应到云上槿的到来,他猛地转过身。
那双幽绿的狼眸,穿透夜色和混乱,瞬间就精准地捕捉到了云上槿。
他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仿佛要一层层剥开她的伪装,直视她灵魂最深处的秘密。
四目相对。
周围是冲天的火光、刺耳的警报、奔忙的人群……但在这一刻,仿佛所有的喧嚣都褪去,只剩下两人之间无声的、激烈的对峙。
“上将。”云上槿依旧维持着良好的礼节,慢慢俯身。
他一步步向云上槿走来,军靴踩在碎石地上,发出沉闷而富有压迫感的声响。
最终,他在云上槿轮椅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因熬夜和吸入烟尘而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质问:
“今晚的宴会上。”
江淮清紧紧盯着云上槿,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你除了和我‘聊天’……还做了什么?”
问题直白而尖锐,带着强烈的怀疑,几乎等同于指控。
云上槿维持着那个卑微的行礼姿势,单薄的身躯在夜风中显得摇摇欲坠,一动不动,仿佛真的被他的严厉质问吓坏了。
她的声音轻微地颤抖着,像受惊的蝶翼,一字一句地重复着那些无关紧要的、表面的事实:
“吃蛋糕……喝果汁……看跳舞……”
她顿了顿,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委屈的哽咽,“还被您……抱到了露台上。上将。”
她完美地扮演了一个惊慌失措、不明所以的柔弱oga,将今晚所有的交集轻描淡写地归结于这些浮于表面的互动。
江淮清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像冷硬的岩石。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试图从她那低垂的睫毛、颤抖的肩膀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他知道她在避重就轻,在装傻!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