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回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医生,那眼神深处翻涌着医生看不懂的、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冷酷的决心,有沉重的负担,或许还有一丝被指责而激起的偏执。
“Gt50的重要性远超你的想象。”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它绝不能流落在外,更不能失控。
我必须拿到配方,确保它完全掌握在军部手中。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他将自己的行为定义为了某种“必要之恶”,为了更高的目标而不得不采取的极端手段。
“可是……”
医生还想再说什么,看着江淮清那双不容置喙的眼睛,以及他话语里那份关乎全局的沉重,最终还是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他知道,在军国大事面前,个人的苦难和道德质疑,往往显得苍白无力。
他只是沉重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无奈与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救死扶伤是他的天职,但眼前这一切,显然已经超出了他所能评判和干预的范围。
走廊里再次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远处仪器规律的滴答声,仿佛在无声地记录着这场残酷交易背后的代价。
医生看着江淮清那副“别无选择”的冷硬模样,最终化为一声更深的、带着某种无力感的叹息。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压低,带着一种提醒般的意味,缓缓说道:
“可她……终究是个oga啊。”
江淮清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所有情绪,声音听不出波澜:
“所以呢?”
他似乎刻意忽略着性别在此刻可能带来的不同含义。
医生顿了顿,组织着语言,更加小心翼翼地说道:
“据我所知……联邦的刑讯条例和常规手段,虽然未明确区分,但实际操作中,考虑到生理差异和……和社会影响,一般……一般都是针对Alpha设计的吧?对oga,至少明面上,总会……有所顾忌。”
他的话带着试探,试图唤醒对方某种或许存在的底线。
江淮清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里带上了一种近乎无情的、绝对的理性:
“我的审讯室,只分有用的人和无用的人。配合与不配合,没有性别之分。”
这句话将他之前的“别无选择”论调推到了极致,也彻底封死了基于性别同情而可能产生的退路。
医生闻言,愣了一下,似乎被这种彻底的、冰冷的功利主义噎住了。
他轻叹一声,还是坚持把话说完:
“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个oga。审讯手段如此残忍,对她来说……”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造成的伤害,可能远比表面上看起来的更深刻,更持久。”
江淮清抬起头,看着医生,眼神依旧深不见底,但似乎将对方的话听了进去,只是回应的依旧简短: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