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江淮清极其自然地收回手,语气平淡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到了。”
云上槿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当看清那栋熟悉的、风格冷硬的建筑时,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诶?怎么是军部医院?”
江淮清已经下车,绕到她这边拉开车门,闻言只是淡淡反问:“不然呢?”
“联邦中心医院……我比较熟悉那里。”她试图争取。
“我比较熟悉这里。”江淮清不容分说地俯身,再次将她抱出车厢,径直走向医院大门。
云上槿撇撇嘴,知道反抗无效,索性放松身体,任由他抱着,嘴里却忍不住嘀咕:
“为什么又找他?”这个“他”显然指的是王明。
“毕竟熟一点。”江淮清的回答简洁明了。
云上槿靠坐在床上,双手环胸,摆出一副不太配合的姿态。
王明刚走进来,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江淮清便直接开口,语气是下达命令式的:
“配义肢,和外骨骼。我需要她可以走,至少要可以站着。”
王明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先看向云上槿,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江淮清的眸光瞬间冷了下来:
“什么情况?这种事情还得她允许?”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你到底听谁的令?”
王明被这目光刺得一激灵,立刻挺直腰板,立正站好:
“遵命,上将!”
江淮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尽快。”
王明立马领命离去。
一直被当作讨论中心的云上槿此刻才眨了眨眼,仿佛刚回过神来,带着点纯然的不解开口:
“我为什么需要站起来?不是有轮椅吗?”她看向江淮清,眼神无辜。
江淮清与她对视,眸色深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最终只吐出两个字:
“听话。”
“我才不。”
云上槿想也不想地拒绝,带着点孩子气的执拗。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江淮清手腕一抖,一直随身佩戴的黑色短鞭带着破空声甩了一下,虽未落在她身上,但那清脆的声响和威慑意味不言而喻。
云上槿看着那鞭子,非但没怕,反而摊了摊手。
“你就不能害怕一下,然后乖乖听话吗?”
江淮清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几乎是咬着牙根,从齿缝里挤出一句。
“呀,我好害怕呀~”
江淮清看着云上槿那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心底莫名烦躁,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别闹。”
他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轮椅也给你配,老实点。”
云上槿正要反驳,江淮清已经将手中的短鞭递到她面前:
“拿去玩,老实点。”
她接过短鞭,好奇地戳了戳鞭身,又突然恶作剧般地戳了戳江淮清的大腿。
江淮清腿上一痒,沉默片刻后开口:
“有话就说。”
“为什么老是要我站起来?”
“不想老抱着你。”
“其实我的腿呀脚啊的,跟您没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江淮清的声音沉了下来。
“一个是说我下毒下药影响您的心绪判断,再一个就是...”她耸耸肩,“这也不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