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林雪依旧如昨日那般张扬跋扈,似乎完全没有将我昨晚对她说的话放在心上。看着她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并未再次开口提醒她什么。毕竟,有些人总是需要亲身经历一些事情才能真正明白其中的道理。
时光荏苒,岁月静好,生活就这样平淡无奇地继续着。转眼间,秋天已经悄然来临,丰收的季节即将到来。就在秋收前夕的某一天,大队长提前通知大家:“明天开始放一天假,你们可以进城去置办些荤菜回来改善伙食,要不然这秋收时节可真是难熬啊!”听到这个消息,众人纷纷欢呼雀跃起来。
考虑到秋收期间大家会非常辛苦,如果不补充足够的营养,很容易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在地,反而会给集体带来更大的麻烦和负担。于是乎,这次我也主动交钱给那些要去县城采购物资的知青,请他们帮忙带回一些肉食。这样一来,等到秋收时大家一起用餐的时候,就能吃到美味可口的菜肴啦!
当然咯,如果秋收不买肉别人买肉做菜,而我却一味地白吃白拿、蹭饭占便宜,恐怕又得惹出不少事端呢!因此,队长决定让每位知青都出一点钱出来,共同购买肉类食材,并顺便捎带一些食盐回家备用。
待我把钱交给负责购物的同伴们以后,便转身踏上了前往山上走去。
清晨的山坳仿佛被一层轻纱笼罩,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凉意和露珠的清香。我身背沉重的背篓,手里紧紧握着麻袋和锋利的砍刀,一步一个脚印地朝着山上走去。
脚下的草丛像是刚刚睡醒一般,草叶尖尖的露水如同晶莹剔透的银珠子般滚动着,不一会儿就浸湿了我的裤脚,原本干净洁白的布料瞬间变得颜色深沉起来。混合着泥土芬芳和野生菊花香气的味道一股脑儿地钻进了我的鼻腔,让人心旷神怡。
走着走着,前方一棵古老的酸枣树映入眼帘。它粗壮的枝干倾斜而出,宛如一只巨大的手臂伸向远方。繁茂的枝叶上挂满了青红色交相辉映的果实,沉甸甸的重量使得枝条几乎要弯曲到地面。
我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试图够到那根压满果实的树枝。终于,手指成功捏住了最底下那颗熟透的枣子,只需要稍稍用力一拧,整个果实就连同薄薄的果皮一起落入了我的手心之中。这些酸枣有的呈现出青色并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而另一些则已经完全变红,并透出淡淡的蜂蜜色泽。轻轻咬上一口,酸甜可口的果汁立刻作响地飞溅开来,直接刺激到了我的味蕾甚至穿透至太阳穴。尽管如此,我还是情不自禁地继续采摘了满满半背篓的酸枣,就连树叶缝隙间洒落下的点点阳光似乎也随着我轻快的动作一同摇晃起来。
转过山嘴,山楂树红得像团火。串串果子坠在细枝上,红透的果皮发亮,风一吹就轻轻晃,倒比镇上货郎担里的糖葫芦还精神。阿禾踮脚勾住最低的枝,指尖划过圆溜溜的果子,“咔嚓”折下小半枝,山楂的甜香混着微涩落进篮子,衬得先前的酸枣也不那么酸了。
太阳高悬于天空正中之时,松树底下突然钻出好几团胖乎乎的白色身影。原来是松蘑啊!它们那圆圆的伞盖上布满了浅浅褐色的鳞片纹路,而细长的菌柄则呈现出洁白无瑕的色泽,就连根部也沾染着些许松针和腐烂的树叶呢。阿禾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用她那纤细的手指紧紧捏住菌柄,然后轻柔地将整个蘑菇连同周围的细碎泥土一同托起。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些掉落下来的细小土块当中竟然隐藏着两只蜷缩成球状的小潮虫!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背篓变得越来越沉重。底部堆满了青涩泛红的酸枣,中间则散落着一颗颗圆滚滚的栗子,最上方则铺满了红彤彤、亮晶晶的山楂。此外,还有许多雪白的松蘑正从各种空隙之间探出脑袋来张望呢。我满意地拍了拍手背上残留的草丛碎屑,温暖明媚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枝间隙洒落在我的脸颊之上,仿佛给我留下了一片片金色的光斑。远远望去,可以看到山坡下方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大声呼喊着驱赶自家的耕牛,声音清脆悦耳极了。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放在衣兜里面那颗依然温热的栗子,心里暗自琢磨:等到明天正式开始秋收之后,把这些野生水果好好保存起来,留到冬天没事儿的时候拿出来当作零食吃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哦!想到这里,我的心情格外舒畅愉快,脚下的步伐也不由自主地变得轻盈欢快起来。手背着背篓微微摇晃着,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此刻满心欢喜的情绪一般,同时散发出阵阵清甜诱人的香气,这股香味伴随着微风一起飘散向远方,一直传到山脚下才逐渐消散。
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兴高采烈地回到家中,手中提着满满一袋收获颇丰的栗子和蘑菇。一进院门,我便迫不及待地将这些宝贝统统倾倒在院子中央,让它们尽情享受温暖的阳光沐浴。接着,我又仔细清洗了每一颗蘑菇,并整齐地摆放在一旁晾晒。至于那些野生的果实,则被我洗净后装进精致的竹篮里,小心翼翼地放入空间之中,以备日后随时品尝。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我随意吃了些简单的食物,然后懒洋洋地爬上炕,舒舒服服地躺下歇息。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至傍晚时分,其他知青们也纷纷从各自的劳作地点归来。看到我精心准备的栗子和蘑菇已经晒得七七八八,我就每人分几颗,剩下的就收起来将这些美味收集起来,妥善安置在炕柜内。夜幕降临,忙碌一天的人们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吃完晚饭,洗漱完,大家都早早躺下休息。
天刚拂晓,东方泛起鱼肚白之际,一阵急促而响亮的铜锣声打破了村庄的宁静。这声音仿佛具有某种魔力一般,让人们意识到今天有重要事情要做——秋收开始啦!于是乎,村民们不敢怠慢,迅速完成洗漱后便匆匆赶往大队部门口集合待命。
待大队长发表简短有力的动员讲话之后,众人如潮水般涌向田间地头。此刻,黎明时分的雾气尚未完全消散,整个村落宛如笼罩在一层轻纱之中,给人一种朦胧神秘之感。我手持那把经过无数次磨砺、闪烁着寒光的镰刀,稳稳当当地站立于田埂之上。由于怕弄湿裤子,特意将裤腿高高卷起至膝盖处,但即便如此,裸露在外的小腿仍不可避免地被晶莹剔透的露珠所浸湿,带来丝丝凉意。放眼望去,金黄色的稻穗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浪一般随风起伏荡漾;每一株稻穗都像是熟透了似的,沉甸甸地低垂着头颅,似乎在默默诉说着丰收在望的喜悦之情。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泥土芬芳以及清新的稻草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嘿!新来的小家伙,听好了啊:左手一定要牢牢抓住禾杆,然后把刀刃紧贴着地皮往前推进……”正当我沉浸在眼前美景之时,一个苍老而洪亮的嗓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回头一看,原来是张大爷正在不远处向我高声呼喊并指点迷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