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再次艰难挪动,救回指挥官的喜悦很快被追兵的压力冲淡。砂铁如暴雨般从后方袭来,起爆符的爆炸声此起彼伏,远程忍术的光芒在头顶交织,伤亡仍在不断增加。
麻烦很快接踵而至。
或许是杨铭的瞳力本就不稳,或许是转移时被联军的忍术干扰了空间坐标——旗木朔茂发现,自己的查克拉在经脉中流转时如同陷入粘稠的泥潭,残存的空间能量像细碎的刀刃般刮擦着经络,短时间内根本无法顺畅凝聚,实力直接跌了大半。
更糟的是,他摸向腰间时,指尖一空——一个忍具包竟在转移中被空间之力撕裂,里面那面代表指挥部身份的特殊令牌,早已随着忍具包的碎片散落在方才激战的焦土中。
“我的令牌…”朔茂的心猛地一沉。那不仅是身份信物,更是山中一族特制的追踪忍具,一旦被联军拿到,无异于给追兵递了一把指路的刀!
另一边,联军阵营。
一名云隐感知忍者跌跌撞撞跑到雷影面前,双手捧着一面带焦痕的木叶令牌,声音发颤:“雷影大人!在木叶白牙消失的位置,检测到强烈的空间波动残留,还…还找到了这个!”
雷影一把抓过令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尖感应到令牌上残留的查克拉与空间波动,脸上迸出狰狞的笑:“哼!跑?我看你们能跑到哪去!”他猛地将令牌掷向感知部队,“立刻以令牌上的查克拉印记为标靶,全域锁定!全军加速!木叶那边有人用了禁术,现在肯定是强弩之末!”
联军的追击瞬间变得精准狠辣,像嗅到血腥味的狼群,死死咬住木叶残部的尾巴,再不肯松口。
木叶众人逃入一片崎岖的山地,借着嶙峋的岩石和茂密的树丛勉强周旋,可伤亡仍在增加。当他们在一处狭窄山谷短暂休整时,压抑已久的矛盾终于爆发。
团藏拄着拐杖走到人群中央,微眯着扫过正在接受治疗的杨铭,又落到查克拉紊乱的旗木朔茂身上,声音阴得能滴出水:“为了救一个人,暴露所有人的位置,还废了一个能改变战局的战力。旗木朔茂,宇智波辰星,你们是不是该给所有牺牲的同伴一个交代?”他顿了顿,刻意拔高声音,“这种置全员安危于不顾的鲁莽行径,和叛村投敌的懦夫又有什么区别?”
这番话像一颗火星丢进了炸药桶。那些因同伴死亡而满心怨气的忍者,纷纷转头看向朔茂和杨铭,眼神里渐渐染上怀疑。
“团藏!你胡说八道什么!”纲手气得浑身发抖,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却被自来也悄悄拉住。
“团藏长老。”旗木朔茂缓缓站起身,尽管查克拉不畅,他挺拔的身影仍带着无形的压迫感,“是我下令让辰星在危急时动用一切手段,所有责任,我一人承担。”他目光如刀,直刺团藏,“至于叛村——比起某些至今藏着掖着保存实力,眼睁睁看着同伴倒在追兵刀下,却在这里拿‘叛村’扣帽子的人,我倒想问问,谁才是真正心中有鬼?”
“呵呵呵…”大蛇丸的低笑突然响起,他靠在岩石上,蛇瞳里泛着冷光,指尖轻轻划过袖中藏着的毒囊,“团藏长老,现在讨论责任是不是太早了?不如先想想,联军为什么能每次都精准抓住我们的弱点?”他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一丝蛊惑,“毕竟啊,内部的蛀虫,往往比外面的敌人更致命呢。”
场面瞬间剑拔弩张。支持朔茂的忍者纷纷握紧忍具,根部成员则不动声色地围了上来,普通忍者夹在中间,脸上满是不知所措——内乱,已在弦上。
就在这时,一名日向族人突然捂着额头,嘶声大喊:“东南方向!侦测到大量高强度查克拉反应——速度极快!而且…不是联军的方向!”他的白眼瞪得溜圆,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那些查克拉…很强!比联军的上忍还要强!”
所有人瞬间噤声,暂时放下了内斗,纷纷转头望向东南方的山口。
是友?是敌?
还是…一场更可怕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