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仿佛冷水滴入滚油，两股性质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他体内激烈碰撞、湮灭。那阴煞之气极其顽固，带着一种腐蚀一切的恶意，不断消磨着他的气血与刀意。经脉传来的刺痛感骤然加剧，甚至隐隐有种被撕裂的错觉。识海中的晕眩感也时强时弱，试图干扰他的判断。

脑海中，那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开始响起，奖励着他抵抗这种特殊负面能量带来的肉身与精神抗性提升。

但林痛此刻无暇细听。他全部心神都用在对抗这诡异的入侵力量上。他能感觉到，这阴煞之气与溯源镜中照出的那丝暗红幽黑气息，以及古老札记上描述的“幽冥”之力，有着某种同源的特质，只是更加稀薄和杂乱。

柳青原本期待看到林痛痛苦倒地的场景并未出现。只见林痛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身形晃都未晃一下，那双眼睛依旧清澈锐利，甚至比之前更加冰寒。

柳青脸上的残忍笑意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惊疑。

“嗯？”他发出一声轻咦，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中了我的蚀魂瘴，竟然只是皱眉？小子，你有点门道！”

他这蚀魂瘴威力如何，他自己最清楚。寻常先天武者，哪怕只是吸入一丝，此刻也该抱头惨嚎，经脉紊乱了。可眼前这小子，除了最开始身体微震，竟似并无大碍？他那身气血和内力，竟如此阳刚凝练，能抵挡煞气侵蚀？

熊猛也看出了不对劲，瓮声瓮气道：“二哥，你这新练的玩意儿是不是没练到家？怎么连个先天小子都放不倒？”

柳青脸色阴沉，没有理会熊猛的质疑，他死死盯着林痛，仿佛要将他看穿。“你修炼的到底是什么功法？”

林痛缓缓抬起头，体内《战神图录》与星辰刀意全力运转，将那丝丝缕缕的阴煞之气不断逼出、炼化。虽然过程带来持续的刺痛与不适，但也让他对这种力量的特性有了更清晰的感知。

那阴冷、死寂、侵蚀一切生机的特质，与战神殿传承中隐约提及的、需要对抗的某种力量描述逐渐重合。

他眼中寒芒大盛，如同出鞘的利剑，直刺柳青。

“果然是幽冥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