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低头整理文件,闻言,抬眸看她一眼,那眼神深邃难辨,“我说过,不能伤害他,是我的底线。”
姜鹿莓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
“傅先生,你该不会暗恋陈遇周多年吧?”
“......”傅霆收拾文件的动作一顿。
太阳穴突突的跳动时,他收回了目光,语气平淡:“我欠thorne一条命,所以,当他问起,我不会替你隐瞒半句。”
姜鹿莓瞳孔微微放大收缩,浑浑噩噩的大脑,由于眼前男人的话,疯狂运转。
这话是......什么意思?
欠陈遇周一条命?
不过,听他的语气,应该没有要主动戳穿她的意思。
这让姜鹿莓稍稍松了口气。
傅霆起身,抬步直直走到休息室门前,步子又顿住。
脸颊轻侧,他不咸不淡地丢下一句,“别忘记了,明日是thorne的生日,记得别让他一个人过。”
说完,他拉开休息室的门,起身离去。
姜鹿莓愣在原地。
下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那枚冰凉的钻戒,心绪纷乱。
陈遇周过生日,她......是不是该给这男人回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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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进晚餐后,Fern贴心地开车,将她送回了南区。
担心被陈遇周看见,不好解释,姜鹿莓远远地下了车,朝公寓的方向步行而去。
心里还在盘算着,该给他选什么礼物才较合适。
此时暮色四合,路灯还未完全亮起。
灰蓝色的天光,将建筑物的轮廓勾勒得模糊而压抑。
姜鹿莓低头看着脚下,心思飘忽。
直到一阵细微却清晰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自后方传来,敲打在她的耳膜上。
不是错觉。
那脚步声保持着一种令人不适的距离。
她快,它也快,她慢,它也缓。
像黏在鞋底的口香糖,甩不脱,令人心烦意乱。
心里那股不安逐渐扩大。
她攥紧了手中的帆布包带子,指尖微微发凉。
在维港,知道她身份的人没几个,但是想对付陈遇周的人,定然不少。
如果落到那些人手上,会有什么后果,不敢想象。
姜鹿莓不敢回头,只能加快脚步。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傍晚,显得格外清脆急促。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拐过最后一个弯,公寓大门近在眼前,她几乎是带着一股冲势,埋头往前——
却猝不及防地,一头撞进一个带着冷冽松木香的坚实怀抱。
熟悉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她错愕地抬头,看清了眼前几日未见的熟悉下颌线。
是陈遇周。
他不知站在这等了多久,周身裹着股室外的潮湿气味。
一丝不苟的衬衫马甲,西服外套被挂在他的臂弯。
男人被她撞得后退了半步。
手下意识伸出,稳稳扶住了她的纤韧腰窝,将踉跄的她固定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