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一早,林墨和苏清瑶背着背包出发了。老君山离老城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下车后还要走一个小时的山路。山路崎岖,两旁的树林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一道道光柱。苏清瑶拿着地形图,在前面带路:“按照图上的标记,再走半小时就到阴坡了。”林墨跟在后面,手里拿着砍刀,小心翼翼地拨开路边的荆棘:“赵叔说这里有陷阱,我们走慢点,注意脚下。”
走到阴坡的竹林旁,果然看到几株开着白色小花的植物,根茎有九层叶片,正是九叶重楼!苏清瑶激动地跑过去,刚要伸手,就被林墨拉住了:“小心!旁边有陷阱!”林墨指着九叶重楼旁边的草丛,那里的泥土有轻微的松动,显然是被人动过手脚。他用砍刀拨开草丛,一个用树枝和绳子做的陷阱露了出来,发白,“我们快采了九叶重楼离开吧!”
林墨小心翼翼地绕过陷阱,采了三株九叶重楼,用湿毛巾包好放进背包:“够了,这些足够给张大爷治疗了,我们赶紧去安全屋。”刚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三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猎枪:“小子,把九叶重楼交出来!那是我们先发现的!”林墨把苏清瑶护在身后,握紧砍刀:“这是野生保护植物,你们不能采!”为首的男人冷笑一声:“少管闲事!识相的就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苏清瑶悄悄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却被男人发现了:“把手机交出来!”男人上前一步,伸手去抢苏清瑶的手机。林墨见状,举起砍刀,大喝一声:“别动她!”为首的男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年轻人会这么勇敢。就在这时,旁边的树林里传来“嗷”的一声嚎叫,一只野猪冲了出来,直奔为首的男人!男人吓得脸色惨白,转身就跑,另外两个男人也跟着跑了。
林墨和苏清瑶也吓得不轻,看着野猪跑进树林,才松了口气。“刚才太危险了!”苏清瑶拍着胸口,“还好有野猪把他们吓跑了。”林墨想起背包里的雄黄:“是雄黄的味道,野猪怕这个。我们快去安全屋吧,别再遇到他们了。”两人快步走向安全屋,走进木屋时,发现里面有个老人正坐在火堆旁烤红薯,看到他们时,老人抬起头:“你们是林鹤年的孙子?”
林墨愣住了:“您认识我祖父?”老人笑了笑,拿出一枚和林墨手里一样的铜针:“我是关帝庙的住持,你祖父跟我说过,要是有个拿着铜针的年轻人来这里,就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老人递给林墨一个布包,里面是一本《百草堂传承录》,记录了林家历代行医的经验和病例。“你祖父是个好人,”老人叹了口气,“上次他来采药,救了我一命,我一直想报答他。那些盗猎者我已经跟护林员说了,他们很快就会来抓人的,你们放心在这里休息。”
林墨翻开《百草堂传承录》,里面的第一页写着“林家祖训:医者仁心,薪火相传”,字迹苍劲有力,是林家第一代传人的笔迹。他忽然明白,祖父留给她的不仅仅是医案和秘要,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一份跨越百年的传承。苏清瑶凑过来,看着传承录里的病例,眼里满是敬佩:“林墨,你有这么好的传承,一定要好好发扬光大,让更多人知道中医的魅力。”
下午,护林员来了,告诉他们盗猎者已经被抓住了。林墨和苏清瑶谢过住持和护林员,背着九叶重楼和传承录下山了。回到百草堂,张大爷已经在门口等了,看到他们安全回来,激动得直掉眼泪。林墨拿出九叶重楼,笑着说:“张大爷,我们采到药了,您的病有救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林墨按照祖父的方子,给张大爷施灸煎药。张大爷的病情渐渐好转,原本只能拄着拐杖走路,现在已经能慢慢散步了。社区里的人听说了这件事,都来百草堂看病,百草堂的名声越来越大。苏清瑶把《岭南灸法秘要》和《百草堂传承录》整理成论文,发表在中医期刊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中医药大学还邀请林墨去做讲座。
讲座那天,林墨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坐满的学生,手里拿着祖父的医案:“我今天想给大家讲的,不是什么高深的理论,而是‘治疾先治心’这五个字。我的祖父用一生告诉我,医生治病,不仅要治身体的病,更要治心里的病。中医的传承,不仅仅是技法的传承,更是医德的传承。”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苏清瑶坐在第一排,眼里满是骄傲。
讲座结束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走到林墨面前,握住他的手:“我是你祖父的恩师的孙子,你祖父当年救过我爷爷的命,他一直说,林家的艾灸术是最正宗的。这是我爷爷留下的《艾灸心法》,现在交给你,希望你能把林家的艾灸术发扬光大。”林墨接过书,眼里满是泪水,他知道,祖父的心愿实现了,百草堂的艾火,真的燎原了。
回到百草堂,林墨把《艾灸心法》放在八仙桌上,和祖父的医案、《岭南灸法秘要》、《百草堂传承录》放在一起。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这些书上,仿佛给它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檐下的铜铃“叮铃”一声,像是在庆祝,又像是在召唤。林墨看着柜台上的穴位铜人,看着后院里郁郁葱葱的艾草,看着身边微笑的苏清瑶,心里充满了希望。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老君山的九叶重楼还在生长,百草堂的艾火还在燃烧,中医的传承还在继续。未来的路还很长,可能会遇到更多的困难和挑战,可能会有更多的秘密等待解开,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有祖父的嘱托,有赵铁山的指导,有苏清瑶的陪伴,有无数患者的信任,还有那些跨越百年的传承。他会带着这些,一直走下去,让百草堂的艾火,照亮更多人的健康之路,让中医的智慧,传承千年,生生不息。
那天晚上,林墨做了个梦,梦见祖父站在百草堂的门口,笑着对他说:“墨儿,做得好。”他想跑过去抱住祖父,却发现自己手里拿着艾灸条,身边围满了患者,苏清瑶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医案,正在给他帮忙。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百草堂的红漆招牌在阳光下格外鲜艳,就像一团燃烧的艾火,燎原万里,永不熄灭。
这个梦如此真实,以至于林墨醒来时,眼角还带着泪痕。他起身走到院子里,清晨的露水打湿了艾草的叶子,折射着淡淡的晨光。他弯腰摘下一片艾叶,放在鼻尖闻了闻,那熟悉的清香让他瞬间清醒——这不是梦,这是他正在经历的人生,是祖父用一生守护的传承,也是他将要用一生去践行的使命。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林墨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请问是林鹤年大夫的孙子林墨吗?我是从岭南来的,我爷爷当年受过你祖父的恩惠,他说要是有一天我遇到解决不了的病,就来找百草堂的林家人。”林墨心里一动,祖父的医案里确实有很多岭南患者的记录:“请问您有什么事?我祖父已经去世了,不过我现在接手了百草堂,您要是有健康问题,可以来店里找我。”
对方沉默了片刻,说:“我女儿得了一种怪病,全身发冷,夏天都要穿棉袄,去了很多医院都查不出病因。我爷爷说,当年他也得了这种病,是你祖父用‘火龙灸’治好的。我已经到你们老城的车站了,不知道怎么去百草堂。”林墨连忙说:“您在车站等我,我马上过去接您!”挂了电话,林墨快步走进店里,苏清瑶已经到了,正在整理昨天的医案记录。“有个岭南来的患者,女儿得了怪病,祖父当年用火龙灸治好过类似的病例,我去接他们,你帮我准备一下火龙灸的工具。”林墨一边换鞋一边说。
苏清瑶眼睛一亮:“火龙灸!我只在文献里见过,说是要在背部铺姜泥,然后用艾绒做成长条施灸,对温阳散寒特别有效。我这就去准备姜泥和艾绒!”林墨点点头,拿起外套就往外跑。老城的车站离百草堂不远,十分钟就到了。刚到车站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着夹克的男人,身边站着个十几岁的女孩,女孩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正瑟瑟发抖。“请问是李先生吗?我是林墨。”林墨走上前,伸出手。男人连忙握住他的手:“我是李建国,这是我女儿李雪。林大夫,麻烦你了。”
林墨看着李雪,心里一沉——这症状和祖父医案里“寒邪入体,阳气衰竭”的病例一模一样,要是再拖下去,恐怕会损伤脏腑。“李先生,我们先回百草堂,路上我再详细了解情况。”林墨扶着李雪,往百草堂走去。路上,李建国说:“我女儿这病是半年前得的,那天她去山里采蘑菇,淋了场大雨,回来就开始发冷。一开始以为是感冒,吃了药也没用,后来越来越严重,夏天都要穿棉袄,晚上睡觉要盖三床被子,还说冷。”
回到百草堂,苏清瑶已经准备好了姜泥和艾绒。林墨让李雪趴在诊疗床上,解开衣服,看到她的背部一片冰凉,皮肤都泛着青色。林墨用手指按压她的“大椎穴”,李雪疼得叫了出来:“这里好疼……”林墨点点头,对李建国说:“李先生,您女儿这是寒邪深入骨髓,阳气不足,用火龙灸最合适。等会儿施灸的时候会有点烫,您别担心,这是正常的。”
苏清瑶帮着林墨把姜泥均匀地铺在李雪的背部,从大椎穴一直铺到命门穴,姜泥的厚度约有半厘米。然后,林墨把艾绒捏成长条,放在姜泥上,用火柴点燃。艾绒慢慢燃烧,淡青色的烟雾升起,带着姜的辛辣味和艾的清香。李雪一开始还说冷,过了几分钟,忽然说:“好暖和……背上暖暖的,好舒服。”李建国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听到女儿的话,终于松了口气。
林墨蹲在床边,一边观察艾绒的燃烧情况,一边说:“火龙灸的热力能透过姜泥渗透到骨髓里,把寒邪逼出来。等会儿施灸结束后,我再给她开点温阳散寒的中药,配合着吃,效果更好。”苏清瑶在一旁记录:“林墨,你祖父的医案里写着,火龙灸要灸到皮肤发红但不灼伤,对吧?”林墨点点头:“对,还要根据患者的耐受程度调整艾绒的用量,不能太猛,也不能太轻。”
施灸结束后,李雪的背部果然发红,脸色也红润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样苍白。她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感觉身上轻多了,也不那么冷了。”李建国激动地握住林墨的手:“林大夫,太谢谢你了!要是再治不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林墨笑着说:“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回去给女儿煎药,每天一剂,配合艾灸,一个月后再来复查。”
送走李建国父女,苏清瑶拿着方子,眼里满是敬佩:“林墨,你现在对火龙灸的掌握已经很熟练了,连姜泥的厚度和艾绒的用量都把握得那么准。”林墨拿起祖父的医案:“都是跟着祖父的医案学的,他在医案里写了很多细节,比如姜泥要选新鲜的生姜,不能用干姜,艾绒要选三年以上的陈艾,这些细节决定了治疗的效果。”
正说着,赵铁山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小林,你看!你上报纸了!”林墨接过报纸,头版头条写着“年轻中医传承古法,九叶重楼治顽疾”,旁边还配着他给张大爷施灸的照片。苏清瑶凑过来看,笑着说:“这下百草堂要出名了,说不定会有更多患者来找你看病。”林墨心里却有些不安:“出名倒是小事,就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比如那些盗猎者的同伙。”
赵铁山点点头:“你说得对,那些盗猎者有同伙,说不定会来找你麻烦。我已经跟社区的保安打了招呼,让他们多留意百草堂周围的情况。你平时关门早点,晚上不要单独出门。”林墨心里暖暖的,赵铁山总是这样,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予帮助,却从不求回报。“赵叔,谢谢您,我会小心的。”林墨说。
果然,没过几天,百草堂就来了两个陌生男人,穿着黑色外套,戴着墨镜,走进店里四处打量。“你们是来看病的吗?”林墨起身问道。为首的男人冷笑一声:“我们是来看看,是谁坏了我们的好事。听说你采了老君山的九叶重楼?识相的就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林墨心里一沉,知道是盗猎者的同伙来了。“九叶重楼是国家保护植物,我是用来给患者治病的,不可能交给你们。”林墨握紧手里的铜针,那是祖父留给她的,也是关帝庙住持说的护身符。
苏清瑶悄悄拿出手机,准备报警。男人看到苏清瑶的动作,眼神一厉,上前一步就伸手去夺她的手机:“敢报警?活腻歪了!”林墨见状,浑身血液瞬间涌上头顶,他来不及多想,一把抄起柜台后刚熬好艾绒的陶制艾灸盒——那盒子还带着炭火的余温,沉甸甸的攥在手里格外有分量,朝着男人伸过来的胳膊就砸了过去。“砰”的一声闷响,艾灸盒精准砸在男人的肘关节处,盒盖被震开,里面带着火星的艾绒撒了男人一胳膊,烫得他“嗷”地一声惨叫,原地蹦跶着甩手,黑色外套上瞬间沾了好几处火星。
另一个男人见状,从腰后摸出一把折叠刀就要上前,却被苏清瑶抓起桌上的铜制穴位模型砸中了手腕,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就在这混乱之际,外面传来保安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吆喝:“里面怎么回事?赵叔说的可疑人员就是你们?”两个男人脸色骤变,为首的那个狠狠瞪了林墨一眼,撂下句“你给我们等着”,就和同伙弯腰捡起刀,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去,转眼就消失在巷口的拐角处。
保安走进来,问:“林大夫,没事吧?刚才看到那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就进来看看。”林墨摇摇头:“没事,谢谢你们。”保安说:“赵叔跟
老陈掂了掂手里的折叠刀,眉头皱得更紧:“这伙人最近在老城一带活动频繁,不光盗挖药材,还偷过几家药店的名贵药材。赵叔一早就在社区保安群里发了提醒,让我们重点盯着百草堂。这样,接下来三天我让两个兄弟在巷口值守,晚上也安排人巡逻,保证你们安全。”林墨心里一阵暖意,握着老陈的手连声道谢:“真是太麻烦你们了,改天我一定给社区保安队送面锦旗。”
保安队长老陈带着两个年轻保安冲进来,看到地上的火星和掉落的折叠刀,脸色一沉:“小林大夫,这是怎么回事?幸好我们来得及时,再晚一步就危险了!”林墨松了口气,弯腰捡起折叠刀交给老陈:“是之前老君山盗猎者的同伙,来要九叶重楼的。多亏你们来得快。”苏清瑶也拍着胸口平复呼吸,手里还紧紧攥着没来得及拨通的手机:“刚才太惊险了,他们居然带了刀。”
当天晚上,林墨关店时特意检查了门窗,又在柜台下藏了一把赵叔给的砍刀,才和苏清瑶一起离开。走在巷子里,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檐下的铜铃被风吹得轻轻作响,往日里安心的声响此刻却让人心头发紧。苏清瑶忽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拿出个小巧的监控设备:“这是我实验室闲置的夜视监控,明天我们装在店门口和后院,这样就算没人值守,也能实时看到情况。”林墨点点头,心里越发觉得,有苏清瑶这样的搭档在身边,再大的困难似乎也能扛过去。
送走保安后,苏清瑶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她看着地上散落的艾绒和艾灸盒碎片,轻声说:“林墨,看来这伙人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想个长久的办法。”林墨走到柜台前,拿起那枚刻着“百草堂”的铜针,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针柄,忽然想起祖父信里的话:“若遇危险,可持此铜针去寻城西关帝庙的住持。”他抬头看向苏清瑶:“明天我们去趟关帝庙,找住持问问情况,说不定他知道这伙盗猎者的底细。”
林墨把盗猎者同伙上门闹事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玄虚道长听完,捻着胡须沉吟道:“这伙人并非普通盗猎者,他们背后有个叫‘青蛇帮’的组织,专门倒卖野生保护药材,老君山只是他们的据点之一。你祖父当年为了保护九叶重楼,曾和他们交过手,还废了他们首领一条胳膊,所以他们一直怀恨在心。”苏清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难怪他们这么执着,原来是旧怨!”
第二天一早,两人先把监控装好,又买了些水果,才往城西的关帝庙走去。关帝庙藏在老城最深处的巷子里,红墙黛瓦,门口的老香炉里插满了香,烟雾缭绕中透着几分肃穆。住持玄虚道长正在院子里晾晒草药,看到林墨手里的铜针,放下手里的竹筛迎了上来:“林小友,果然是你。你祖父生前曾说,若你持此针而来,必是遇了难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把账本交给警察吗?”苏清瑶问道。玄虚道长点点头:“自然要交,但这伙人狡猾得很,没有确凿证据很难一网打尽。你祖父当年之所以没直接报警,是想引出他们的幕后主使——据说那人是个懂中医的贩子,专门用野生药材制假药牟利。”林墨心里一动:“难道和张大爷的病有关?他之前说,有个‘神医’卖给他假药,耽误了病情。”玄虚道长眼睛一亮:“极有可能!你祖父当年找九叶重楼,不光是为了给张大爷治病,也是想顺着假药这条线,挖出幕后主使。”
玄虚道长领着两人走进正殿旁的偏房,从书架后取出一本破旧的账本:“这是你祖父当年记录的‘青蛇帮’据点和成员特征,他说迟早有一天,这伙人会来找麻烦,让我替他好好保管。你看,他们除了老君山,在城南的废弃仓库还有个中转站,专门存放偷挖的药材。”林墨接过账本,泛黄的纸页上是祖父熟悉的字迹,详细记录着每个据点的位置和看守人员的样貌,甚至还有他们的作息规律。
接下来的几天,林墨和苏清瑶配合警方做笔录,还悄悄带着警察去了老君山的陷阱现场和城南的废弃仓库踩点。为了不打草惊蛇,警方决定采取蹲守战术,而百草堂则成了临时观察点——从这里的二楼窗户,刚好能看到巷口的动静,一旦“青蛇帮”的人出现,就能立刻通知埋伏的警察。
从关帝庙回来后,林墨和苏清瑶立刻把账本整理成电子版,又结合张大爷提供的“神医”线索,一起去了派出所。负责刑侦的李警官看完材料,激动地说:“这可是重大线索!我们追查‘青蛇帮’很久了,一直找不到他们的核心据点和幕后主使。有了这些证据,一定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林墨心里一凛,表面上不动声色地接过西红柿:“张大爷您太客气了,快坐,我给您把把脉,看看恢复情况。”苏清瑶也立刻明白了,转身去倒茶时,悄悄按了藏在柜台下的警报器——这是和警方约定的信号,一旦按下,埋伏在巷口的警察就会立刻行动。
周三下午,阳光正好,百草堂里来了个熟悉的身影——张大爷提着一篮刚摘的西红柿,笑着走进来:“小林大夫,我今天感觉好多了,能自己种菜了!给你送点西红柿尝尝。”林墨刚要接过篮子,就看到张大爷悄悄朝他使了个眼色,嘴唇动了动,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后面跟着两个穿黑外套的,和上次闹事的是一伙。”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就凭你?”说着就从腰后摸出刀,朝林墨扑了过来。林墨早有准备,侧身躲开,同时抓起桌上的艾条盒砸向男人的膝盖,男人吃痛跪倒在地。另一个男人刚要上前,就被张大爷用手里的菜篮砸中了脑袋,西红柿撒了一地,黏糊糊的汁液让他脚下一滑,摔了个四脚朝天。
果然,没过两分钟,两个穿黑外套的男人就走进了店里,正是上次闹事的那两个。为首的男人环顾四周,看到只有林墨和苏清瑶,语气嚣张地说:“小子,上次让你跑了,这次看你往哪躲!赶紧把九叶重楼和账本交出来,不然今天就砸了你的店!”林墨站起身,挡在苏清瑶和张大爷面前:“账本已经交给警察了,你们束手就擒吧!”
事后,李警官告诉林墨,那个幕后主使果然是个假中医,他用普通草药冒充九叶重楼等名贵药材制假药,卖给癌症患者牟利,张大爷之前就被骗过。这次多亏了林墨提供的账本和线索,才彻底端掉了这个横跨三省的药材走私团伙。
就在这时,店门被猛地推开,李警官带着十几个警察冲了进来,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男人制服了。“别乱动!警察!”李警官厉声喝道,从男人身上搜出了手机和对讲机,“根据我们的监控,你们的同伙已经在城南仓库被抓了,幕后主使也落网了!”两个男人脸色惨白,瘫软在地,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这天傍晚,林墨和苏清瑶坐在八仙桌前,整理着祖父的医案。夕阳透过玻璃窗洒进来,把医案上的字迹染成了金色,檐下的铜铃轻轻作响,和后院艾草随风摆动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苏清瑶忽然指着医案的最后一页,那里有一行祖父晚年写的小字:“艾火不息,传承不止,仁心不灭,百草长青。”
风波平息后,百草堂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却比以前更热闹了。社区给林墨送来了“见义勇为”的锦旗,挂在店堂最显眼的位置;张大爷的病情越来越好,已经能帮着林墨在后院打理艾草;外卖小伙子带了更多同事来做艾灸,还主动帮林墨发朋友圈宣传;中医药大学不仅邀请林墨做了长期讲座,还聘他为校外实践导师。
晚风从敞开的店门吹进来,带来了巷口包子铺的香气和老槐树的清香,林墨深吸一口气,仿佛闻到了祖父身上的味道,闻到了中医传承千年的味道。他轻轻合上医案,心里无比坚定:不管未来还会遇到什么,他都会带着祖父的嘱托,带着苏清瑶的陪伴,带着所有患者的信任,把百草堂的艾火,一直传下去。
林墨拿起那枚铜针,放在夕阳下,针柄上的“百草堂”三个字熠熠生辉。他转头看向苏清瑶,她正低头认真地记录着什么,阳光落在她的发梢,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林墨忽然笑了,他知道,祖父的心愿不仅实现了,百草堂的故事,还会有更漫长、更温暖的延续——就像那永不熄灭的艾火,在岁月的长河里,慢慢燎原,照亮更多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