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侧面的暗门无声滑开,仿佛一道幕布揭开。
一位气质精干冷峻如刀的中年男子,单手拖着一个臃肿的身影走了进来。
那人脚步踉跄,几乎是被“提”进来的。
一身昂贵却已皱巴巴的西装裹不住满身的肥肉和恐惧的颤抖。
江辰目光扫过,眼底瞬间掠过一丝讶异。
这不正是那个让钟镇去查,给白楚微酒里下药的那个王老板吗?
怎么会在这里?
叶叙白的声音响起:
“听说,他之前不长眼,跟江少您有过点小过节?”
他转向江辰,“人在这儿了,江少您看着处置。”
“江少!江少饶命啊!!!”
王老板一看到江辰,膝盖一软,“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巨大的冲击力让地板都似乎震了一下。
涕泪横流之下,精心打理的头发糊在油汗交加的额头上,狼狈不堪。
他磕头如捣蒜,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
“江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是我猪油蒙了心!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钱!您要多少钱我都给!倾家荡产我也给!
求求您!求求您高抬贵手啊!”
他其实早就把当初在kii酒吧发生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但叶叙白轻飘飘的一句“与江少有过节”,以及随后降临到他头上的灭顶之灾,让他瞬间明白了自己招惹了何等恐怖的存在。
他清楚的记得,他赖以生存的所谓“靠山”。
在叶叙白一个电话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灯笼。
接着税务局,消防局,其他各部门更是接踵而至…...
他那本就经不起查的公司,顷刻间土崩瓦解。
而他本人,更是被直接“请”到了这“王府”厅。
江辰看着脚下这个胖子,第一次让他认识到了什么是权势。
钟镇和他汇报过,这个王老板靠山很硬。
通过正常法律途径扳倒他需要时间收集确凿证据,急不得…...
然而,在叶叙白面前,这一切所谓的“背景”、“靠山”、“证据”,都成了可笑的笑话。
他说你有问题,你就有问题。
他说要清理你,你就如同尘埃般被轻易扫除。
规则?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规则只是服务于力量的工具。
这一刻,江辰直观地感受到了超越商业规则、凌驾于世俗法律之上的另一种力量形态。
一种更原始、更直接、也更令人心悸的力量。
江辰脸上的那抹讶异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平静。
他没有愤怒,没有快意,只有一种勘破本质的冷漠。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还在磕头哭嚎的王老板,眼神如同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叶少看着处置吧。这种角色,不值得费心。”
这句话,彻底宣判了王老板的命运。
叶叙白处置?
那结局只会比法律制裁更彻底、更无声无息。
“江少爽快。”
叶叙白微微一笑,仿佛只是处理掉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
他随意地挥了挥手。
那精干冷峻的中年男子立刻会意,如同拎小鸡一般,再次抓住王老板的后领,将他那瘫软如泥的沉重身躯毫不费力地提了起来。